“收穫可真不少!教了這麼多年漢唐考古,一趟絲綢之路走下來,對書本知識和學術理論概念的理解更加具體和準確了。”——在安徽大學黨委書記陸勤毅的辦公室裏,剛剛駕車探訪絲綢之路歸來、正在整理資料的張愛冰教授對記者述說着自己的感受。身爲安徽大學考古專業學術帶頭人的陸勤毅認爲,鑑於考古學的專業特殊性,張愛冰教授這樣近距離印證書本知識和學術理論概念的治學精神值得提倡。
今年46歲的安徽大學考古學專業教授張愛冰,長期承擔魏晉南北朝隋唐考古、文化人類學等課程教學任務,是學校考古研究室主任。由於專業的原因,對於親身探訪貫穿漢唐歷史的絲綢之路,早就充滿期盼。近幾年成爲“越野車發燒友”以後,熟練的駕駛技術和豐富的越野經歷更是爲探訪絲綢之路提供了可靠保障。
今年7月22日,忙完了自己手頭的各項工作,張愛冰乘着學校放暑假的機會,駕駛着自己裝備了車載電臺、導航系統以及各種應急裝備的愛車,從合肥出發,踏上了探訪的行程。按照“合肥—蘭州—河西走廊—哈密—吐魯番—烏魯木齊—阿勒泰—伊寧”,再從“庫車—拜城—喀什—和田—民豐—若羌—翻越阿爾金山—穿越柴達木盆地—青海湖—蘭州—臨洮—天水—寶雞—合肥”的行車路線,張愛冰用25天時間,行程15000公里,基本走完了絲綢之路的北、中、南、羌中道,沿途收集大量資料以及拍攝5000多張珍貴照片。
一路上,雖然有甘肅、新疆、青海的考古同行以及網友提供幫助,但單車獨行的張愛冰,還是經常風餐露宿,歷經艱辛。在沙漠中行車,只要窗門一開,沙子就會飛進車內,每天晚上車座椅上便是一層細沙;而且,茫茫大漠,一眼望去無遮無擋,孤獨、疲勞、無助……會一陣陣襲來。特別是獨走位於克拉瑪依市獨山子區至阿克蘇地區庫車縣的獨庫公路,讓張愛冰至今想起來還有些後怕——獨庫公路屬於217國道的一段,穿越天山腹地,自然條件極爲惡劣,一半以上的地區都在崇山峻嶺、深山峽谷中穿過,沿路到處可以見到“前方危險,車輛嚴禁通行”的警示牌,基本屬於無人區,途中車輛十分稀少,一旦發生險情,後果不堪設想。
歷經艱險,方得豐富收穫。在25天中,張愛冰不僅走近了黑水城和嘉峪關、陽關、玉門關,而且參觀考察了絲綢之路上幾乎所有重要的遺址、要塞和城鎮。在絲綢之路的北、中、南、羌中道,張愛冰對絲綢之路考古新發現與新進展有了近距離的觀察,對沙漠與絲綢之路對中國歷史的影響有了新的思考。對以河西走廊、塔克拉瑪干沙漠、綠洲、柴達木盆地、定西等爲代表的西部生態環境的變遷及其對人類生活的影響也有初步的觀察。張愛冰說:“這些實地探訪經歷對以後教學都有很大影響,甚至一些經歷會改變考古學學生的想法或者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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