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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領域勢如破竹的改革不同,我們的教育體制,尤其是高等教育體制應該是受到衝擊較小的一塊。不過,國門既然洞開,兩種教育體制的碰撞也就在所難免。這種短兵相接帶給我們新的教育理念,可能就是教育體制繼續推進改革的催化劑。
最新的『催化劑』是一個叫張孟蘇的湖北女孩。她今年高考只考了445分,在國內只能上個獨立學院。但因為在招生諮詢會現場一個不經意的助人舉動,以及全面的綜合素質,為她贏得了新加坡某大學20萬元全額獎學金錄取的機會。這讓我們充分領略了什麼是真正的『自主招生』。
與此相對的例子是被清華大學破格錄取的『90後』少女作家蔣方舟。與張孟蘇事件被輿論交口相贊『體現了素質教育理念,代表人纔培養新方向』相比,蔣方舟事件卻充滿爭議,不乏質問『破壞教育公平、滋生暗箱操作』者。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現象。假如蔣方舟被新加坡高校錄取,還會有那麼多閑言碎語麼?假如張孟蘇被清華錄取,那又是一場怎樣的輿論風暴?
最有力的解釋當然是『南橘北枳』。一句話,我們沒有『自主招生』的制度環境,還是以『分數論英雄』相對公平雲雲。所以不難看到,我們的『自主招生』即使選出了蔣方舟,仍然難以獲得普遍認同。然而,在『張孟蘇』兵臨城下的情況下,我們真的還能抱殘守缺,甚至連『蔣方舟』都不能容忍嗎?
如果說自主招生是高校自由競爭的表現形式的話,那麼分數一統江山就是教育計劃體制的表現形式。在這個意義上,我們的自主招生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應該說,人們看到自主招生的種種弊端,基本都來源於計劃體制,而非自主招生本身。那麼,又怎麼能夠因為這些弊端的存在而因噎廢食呢?至於某些高校招收明星、名人、官員蔚然成風,顯然不能算到自主招生的頭上,而恰恰是在計劃體制下高校被賦予其他社會功能的結果。
從本質上看,自主招生其實就是賦予高校自主權利,來參與教育市場的自由競爭,而這正是打破計劃體制的必然途徑。人們擔懮,自主的高校能否以『人纔』為招生錄取標准,但這個標准顯然也只能在高校自由競爭的基礎上逐步形成。新加坡高校為什麼能夠選出『張孟蘇』?正是這種自由競爭的結果。
自主招生就是在計劃體制下,劃開的一條口子,為的是打破這個看似無解的『珍籠棋局』。顯然,在『張孟蘇』們已經逐鹿中原的情況下,『蔣方舟』們已經沒有了退路,惟有進一步改革下去,纔能參與競爭、贏得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