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8月22日,一名志願者在奧林匹克公園為游客服務。奧運會期間,北京奧林匹克公園和賽場的奧運志願者們熱情周到的服務贏得了中外游客的廣泛稱贊。新華社發(王文攝)
隨著場館比賽的結束,我的志願者生活也畫上了句號。回首這十幾天的點點滴滴,心裡真的非常留戀。打開相冊,每一張照片都是我留下的足跡,每一個表情都有一段故事,每一個人都給了我一份記憶。
有賽事的時候,我們每天早上要6:40分到場館。由於摔跤館在中國農業大學,離我們學校很遠,所以我們學校的六個志願者被安排住在農大。這樣,我們每天早上5:50分起床,6:20分從宿捨出發。為了安全,場館和周圍很大面積都被圍了起來,有武警站崗。因此,我們要繞行很遠纔能到達志願者的安檢口。
進入場館區,先要刷卡簽到,然後到場館領一天的飯票水票。早餐都是兩個蛋黃派,兩根火腿腸,一袋榨菜,一袋奶和一個鹵蛋。雖然豐盛,但是十幾天每天如此,難免會吃膩。到最後,大家都沒了食欲。午飯和晚飯,每份訂餐是26元,四個菜,兩葷兩素,一盒米飯,不夠還有饅頭。但是,為了安全,不准許食堂自己做飯,要統一供給,所以我們的盒飯都是前一天做好送過來的。當天吃的時候,用鍋熱一下。再好吃的飯,放一夜再熱一下,都變得難以下咽了。不過,工作累了也就不會很在意了。尤其是男生,盡管饅頭很乾也一樣狼吞虎咽。
我在摔跤館負責運動員體檢稱重,上午還算清閑,為下午的工作做准備,貼重量牌,貼稱重標簽,檢查電腦和稱重器。一吃過午飯,工作的時間就開始了。下午1點之前,我們把體檢室的門都打開,醫生大概會在這時到達。把不同重量級的牌子掛在對應的體檢室外,搬出投影儀,打開電腦和稱重器並檢驗是否正常,將貼有重量級的白板按大小順序立在稱重室外的墊子上。在這期間,要留下一個人守門——防止運動員進來稱重,在正式開始稱重抽簽之前,這間屋子絕不可以有任何運動員進入。守門,這是一個高難度的活兒——需要語言能力、力量、耐心和良好的心理素質。運動員要求進去稱量體重的時候,既要解釋清楚他不能進入,還要防止硬闖。但是,溝通有時很困難——有些運動員聽不懂英語,有些志願者說的英語又讓人聽不懂。偶爾有人執意往裡闖,我們就要『殊死』抵抗——這可真是重體力活兒,要知道他們可都是練摔跤的呀!有一次,一個女摔跤運動員還抓傷了香港志願者的手。
3個多小時的站立,讓我們見到椅子就像見到了親人。這樣的工作,周而復始,每天如此。由於體檢稱重和抽簽是在比賽前一天進行的,所以即使不同跤種的比賽結束後有一天停賽,我們依然不能休息。而最後一天比賽雖然沒有工作,我們仍然要6:40分到場館,和其他賽時工作的志願者一樣。晚上通常是7:20分下班,因為通常每天有兩個重量級比賽,產生兩塊金牌。但偶爾一天會比三個公斤級,我們便要8:15分下班了。回宿捨,大家都已筋疲力盡,常常連洗澡都需要思想斗爭半天纔行。剛開始,一天工作下來,腿是酸的;後來是疼的;到了最後幾天,就已經麻木了,沒什麼感覺了。
由於我的活動區域在二區——運動員區,因此有很多機會接觸到各國的教練和運動員,見證著教練和運動員的付出,所以對他們常有著某種莫名的親切感。
最難以忘懷的是法國的男子摔跤教練。那是一個可愛友好又很紳士的老頭兒。由於我的專業是法語,這個法國教練便很喜歡和我交流。經過四五次的接觸,我們之間已經很熟悉了。他說他參加過亞特蘭大、悉尼和雅典的奧運會,中國舉辦的這次是比以往要好的一屆。尤其是志願者,他們很熱情,不管什麼時候都掛著微笑,讓人心情很好。中國的志願者也很年輕,給人帶來很多青春活力。聽著他的這些話,我一面對他的稱贊表示感謝,一面在心裡樂開了花。這一刻,我知道自己的辛勞和汗水都是值得的。
記得男子古典式摔跤74公斤級冠軍戰,中國和格魯吉亞選手對決。我們緊張地盯著電視屏幕,小聲為中國選手祈禱著。第一局,格魯吉亞選手以絕對優勢獲勝。大家眉頭緊鎖,焦急地等待著中國選手在下一局出色的發揮。然而,由於實力懸殊,第二輪中國隊還是輸了。那一刻,我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盡管知道,中國隊能獲得銀牌已經是歷史性的進步了,可是心裡還是有一絲難過。
十幾天的比賽結束了,志願者的生活也落幕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志願者之間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就這樣離開,還真的有些不捨。在北京念書的志願者,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見面,聯系也很方便。但是我們團隊的香港志願者,還有在熱身場地認識的一個美國志願者,大家以後就是天各一方了,見面恐怕要很久以後了。我們互相留了電話和郵箱,說好要是去香港或美國,一定要聯系他們。我們還約定,大家一起參加下一屆的倫敦奧運會,還在一起工作!慶功大會的時候,大家難以抑制地哭了。多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我們可以再多呆一會啊!可是,這一刻卻還是要來臨。我們相擁而泣,彼此祝福著告別。繁星點點,我們向著各自的方向,轉身離去。留下的,是每個人心底抹不去的回憶。(王玥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