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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說,成名要趁早。少年成名相對於中年和晚年成名要來得『實惠』。
近幾年來,關於『文學神童』的報道屢見不鮮。『80後』的炒作尚未淡去,文學『90後』群體又出現在了公眾的視野中。他們又是接連不斷地出書,又是被各級作協吸納為會員,在媒體空間裡一浪接一浪,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最近《華商報》又請出童話大王鄭淵潔,就『90後』青春寫手加入作協的事與心理學教授PK,更為久久炒作卻火候不足的文學『90後』概念添了把柴。
說實話,看到鄭淵潔的高論之前,我並不了解『90後』。讀完了文章,『90後』的整體狀況在我腦海中仍是模糊不清。或許事實就是這樣———出版商和文學界達成默契:先由某些文學批評家炮制概念,劃好圈子,然後再由媒體大肆炒作。那些『70後』、『80後』,以及所謂詩歌『中間代』等流傳廣泛的代際概念,大抵都是這麼誕生的。
新人總要長大,這是毋庸置疑的。可眼下的問題是:他們什麼時候壯大(成名)起來合適?我們的文學界與傳媒界究竟是該讓這些孩子們自己慢慢長大,還是得使用『名利』這味藥將他們早早催熟?
古往今來,真正的神童其實並不多見。不僅如此,陳韙那句本用來嘲笑孔融的話『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似乎也具有某種真理性,《傷仲永》即是證明。至於為什麼長大了『未必佳』,古人沒有說,原因想來也不太難理解。比如桃子,本要到農歷五月纔熟透。可為了搶佔市場,偏有人用激素催熟了,急急上市去賣。這樣的桃子,個頭未必小,可滋味兒卻平淡無奇。那些催熟的桃子,本來是可以通過自然成熟而變得味美多汁的,但在催熟劑的作用下喪失了自然熟透的可能。於是,美好前景就完全被毀掉了。
文學也是如此。作為一項寂寞的事業,文學創作講究的是厚積薄發。年輕便擁有名氣固然實惠,而在人生閱歷逐漸豐富之後的深刻體悟卻更顯魅力。拋開一時的名利得失,大器晚成者方顯『熟』得自然與真實。方仲永、江淹等都是著名的反面事例。
『90後』中年紀最大者,也不過剛剛高中畢業。他們對於社會的認識、對於人生的理解、對於知識的掌握必定尚有欠缺之處。這時就將其推到前臺的光耀之下,無論是於他們而言,還是就社會來說,究竟是好是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更何況,他們中的一些人或許並不適合寫作,而僅是因為某種需要纔促成其出名。
名利不僅是奶酪、美酒,更多時候是一把雙刃劍。那些被不負責任地推到前臺的少年人,很可能就在名利的誘導下目空一切、無所作為,甚至頹廢與墮落。『90後』群體需要的絕不是盲目的『捧殺』,而是踏實、踏實,再踏實。(馮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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