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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歲的衢州農婦楊土花自從丈夫10年前遭遇一場車禍後,就成了家裡的頂梁柱。她靠打工和種橘子的收入供養著一家四口。
現在,在杭州師范大學念書的女兒廖楊工作還沒著落,家裡的三萬斤橘子一個都沒賣出去。她自己卻因為操勞過度,病倒了——檢查結果竟然是患了直腸癌。
高額醫療費愁壞了一家人。懂事的廖楊決定放棄考研,賣橘救母……
母親成了家裡的頂梁柱
楊土花是衢州衢江區後溪鎮花塘村人。1999年,楊土花家的新房子剛建成,丈夫廖耀根就出了車禍。他在病床上躺了半年多,之後喪失了基本的勞動力,只能乾點家務活。
那個時候,女兒廖楊還在上初中,兒子廖仲聖纔5歲。
於是,生活的重擔都落到了楊土花的肩上。一家人,靠著她種植橘子和養生豬賺錢過活。
平時,楊土花還要去附近的小工廠打工,盡量多掙些錢。
廖楊上大學後,四年的學費是依靠助學貸款和獎學金支付的。課餘時間,她還經常做家教補貼家用。
今年春節,懂事的廖楊還從自己的3000元獎學金中拿出了600元,買了臺翻新過的彩色電視機。在這之前,他們家10多年都是看黑白電視機。而那臺黑白電視機,也是他們家最貴重的電器了。除此之外,只有一個電飯鍋。
開年後,這一家人都認為,他們該轉運了。
廖楊即將大學畢業,如果找到工作,她就可以掙工資補貼家用。而且,家裡的橘子今年收了三萬來斤。
『前年村裡把我的低保給停了,我也沒去理論。』廖耀根說,因為他覺得,等女兒大學畢業,他就沒必要再領低保全了。
病魔擊倒了勤勞的農婦
前年家裡的一萬斤橘子就賣了5000多元。廖耀根心想去年的3萬斤收成少說也得有上萬元的收入吧。
家裡從來沒裝修過,到現在還破破爛爛的,冬天冷風都能灌進來。等賣了橘子,把家裡好好裝修一下。家裡沒什麼電器,也得購置一些了。兒子現在上初二,上大學的錢也得開始攢了……
所有這一切,廖耀根和楊土花都已經計劃好了。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三萬斤橘子,硬是一個沒賣出去。
很快,一個夢魘般的消息接踵而至……
大概在半年前,楊土花開始抱怨自己腰老疼,大便不好。
可楊土花一直拖著不去看病。她心疼錢,覺得一點小病算不了什麼。她還是每天拼命地趕活。秋收的時候,愣是一手把三萬斤橘子給收了回來。
去年寒假放假回家,廖楊向一個護理專業的同學諮詢媽媽的不適癥狀時,同學這樣告訴她:『你媽媽有這種癥狀,要警惕得直腸癌!』
廖楊說,同學的提醒讓她和爸爸硬拉著媽媽去了衢州市人民醫院進行檢查。
三天後,父女倆拿到診斷報告,在醫院樓梯間失聲痛哭。楊土花真的患了直腸癌。
高額醫療費愁壞一家人
瞞著病情,廖楊和爸爸一同送母親來到了杭州的浙江省腫瘤醫院進行手術。
楊土花的主刀醫生、省腫瘤醫院肛腸科主任醫師李德川對這位病人印象深刻。
『她女兒走進我的門診時,很緊張。一上來就遞給我楊土花在地方醫院的病例報告單。我一看下面還有一排字。』
原來,廖楊擔心媽媽承受不了,在來醫院前就謊稱她患的是普通腫塊,還在報告單上動了『手腳』,寫了一排小字:『醫生,請不要告訴我媽媽她實際的病況,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病。』
李德川答應了廖楊的請求,給楊土花做了檢查,確診她患上了惡性直腸癌,腫塊足足有四五厘米大。
『怎麼給她治療還沒講完,楊土花就問我手術要多少錢。不問毛病只問醫療費用的病人,我還真是少見。』李德川說。
李德川後來告訴廖楊,她媽媽動手術要四五萬元。楊土花聽說這個數字後,放聲大哭起來,差點暈了過去。
『病人的反應太強烈了,我都有點緊張,趕緊上去安慰她。我跟她解釋說這個數字是往高裡估算的,不一定需要那麼多。』
當時淚流滿面的楊土花就說不想再看病了。廖楊攙扶著媽媽勸說了半天,她纔同意住院。
女兒放棄考研賣橘救母
如今,廖楊已成了一家的主心骨。這幾天,她每天在學校和醫院之間來回趕,照顧媽媽。
廖楊學的是化學師范專業,畢業後很想去當高中化學老師。可這段時間,因為專心准備考研,錯過了高中學校的招聘。
『原本我是打算認真准備考研,考個高分,獲得公費讀研機會。』廖楊說,『但現在我只想趕快找到一份工作,穩定下來,讓媽媽放心。』
『媽媽確診患了直腸癌後,親戚們已湊了兩三萬元錢,我還向室友借了3000元救急。』廖楊說,但媽媽的手術費要四五萬元,後續還要進行12次化療,每次化療要7000—8000元。
而家裡唯一能轉化成錢的,就是那三萬斤橘子。於是他們家聯系了廖楊所在的杭州師范大學材化學院。
學院聽說廖楊家遭遇的不幸後,伸出了熱情的援助之手。他們答應馬上組織學生去買『愛心橘子』。
昨天晚上,廖耀根的親戚朋友、鄰居幫忙著把家裡的橘子裝上貨車。今天上午,杭州師范大學的師生將在學校裡組織橘子義賣。
□通訊員蔣琳莉本報記者章建森高麗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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