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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選自《仙人掌的BLOG》的博客
2009年也即將步入4月,在日本意味著新一年度的真正開始。新生入校,新社員入社等都在4月,自己也在庸庸碌碌沒有任何成就的情況下,昇級為博二前輩了。2月份春節回家探親,聽小姨提起她的一位老同學K某結婚了。K某在日本留學多年,不僅拿到了博士學位,也有在日本大型企業工作的經歷,當時小姨總是用羡慕的口吻跟我提起她。可這次不一樣了,因為K某結婚後,回到國內,做起了專職家庭主婦。奮斗了那麼多年,又讀到博士,最後竟放棄一切,選擇和自己一樣的路,這讓一直把K某作為羡慕對象的小姨,受了一點點刺激。曾經小姨說,人生如果可以再來一次,如果條件允許,她也一定要像她的朋友一樣,選擇更豐富精彩的人生。K某的此舉,讓小姨多少受了小小的精神打擊,或許有些誇張,但從她的語氣,可以聽出遺憾和惋惜。
其實,我想K某一定是遇到了自己深愛的人,而且在多年的輾轉彷徨中想通了一個女人真正的幸福是什麼。如果人生是單項選擇題,那我們每個人,都一定會選擇自己認為最正確或恰當的答案。日本歷史上曾有一樁皇家婚禮,轟動了全國。1993年6月,小和田雅子,一名29歲的日本女性,嫁給了日本的德仁皇太子。小和田雅子是外務省的一位傑出的職業外交官,曾就讀於哈佛及牛津大學。她會說五國語言,外交事業如日中天。她嫁入皇室的舉動,讓許多觀察家大跌眼鏡,因為這意味著它必須放棄他的事業。的確,她放棄了獨立的生活,選擇加入皇家,輔佐太子,並花費許多時間參加嚴格的皇室慶典。盡管有人希望她能夠將現代化帶入王室,但是,『到現在為止,王妃對王室所作的改變還不及王室對她的改變大』(《天生的日本王妃》2001)。
對此,西方人和東方人觀點有點不同。這就要從人對自我定義的文化差別來討論了。西方人學會的是不牽涉其他人來定義自我,並重視獨立與獨特性。因此,雅子決定嫁給皇太子,讓許多西方觀察家感到不解,他們認為他是被一個落後的,有性別歧視的社會婚姻法限制住了。對許多日本人來說,雅子決定放棄事業的舉動一點也不令人驚訝,他們反而會認為這是一個好的,自然而然的決定。由此可見,一個文化視為正面的,正常的行為,在另一個文化中卻可能受到極為不同的待遇。一個人認為幸福的生活,在另一個人看來可能就成了遺憾的,惋惜的選擇!
兒時,常看到動畫片裡有小白兔或老鼠。中國動畫片裡描寫的小白兔是溫柔的,善良的,可愛的,是受人們喜愛的動物。再看老鼠,是懶惰的,貪婪的,令人厭惡痛恨棘手的小偷。在西方的迪斯尼動畫裡,老鼠變身為可愛的米奇,和唐老鴨斗智斗勇,擁有頑強的生命力,與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對抗。而兔子則成了坐享其成的『兔子伯爵",愛美女,愛搗亂,愛惹是生非的流氓。有人很奇怪,這是『為什麼呢?哼~~~~~』,其實理由很簡單。西方早年以牧游生活為主,愛吃草且繁殖速度驚人的兔子,是牧民們最大的天敵,老鼠對他們的生活不會帶來多大的利益損失。而我國則以農耕文化為主,可想而知,總偷吃糧食的老鼠當然成了人們的天敵嘍。
中國人或中國人之間的交流特點,給日本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太過以自我為中心。不聽別人的想法和意見,只是在一味地說自己的想法和見解。日本人很奇怪,這種主語都以『我或我們』打頭的交流方式,如何能溝通呢?只能一拍兩散,最終達不到共識。而在中國人看來,日本人所謂傾聽對方的想法只是表面上的理解而已,整個建立在『本音(指心裡真實的想法)』和『建前(表面上的言行舉止)』文化為基礎的日本,要想通過交流達到真正共識豈不是更難?任何一個外國人,要想在日本文化中游刃有餘,就必須練就一整套日本式『本音-建前』內功,否則被浸泡在這種文化之中,不走火入魔,也會玉石俱焚——實際表現就是極度不適應引起的抑郁或精神分裂。
說說就繞遠了,總之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環境,站在不同的立場,用不同的思維方式,看待同一現象或問題的時候,得到的結論相差甚遠。對自我定義的最終歸因起點,在無數次反復與嘗試中,都會回到自我覺知幸福感的原點。
女博士,選擇做家庭主婦,只要是幸福的,我舉雙手雙腳贊成。現在就業壓力這麼大,就算是關照一下後輩,為中國社會減輕就業壓力,做貢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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