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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旦大學把38歲的蔡偉列入了2009年度博士生擬錄取名單,其導師為古文字學泰斗裘錫圭先生。蔡偉只有高中學歷,下崗十餘年——8個月前,他還在遼寧錦州蹬三輪養家糊口(4月28日《解放日報》)。
從三輪車夫到博士生,這無疑是當今背負種種惡名的高教體制下,相當難得的一曲教育佳話。這背後,既有一個年輕人對一門學問心無旁騖、不求名利的熱愛與執著,更有一所大學開放的心胸。
遺憾之處在於,一旦某個故事成為佳話,也意味著它在現實中只是一個小概率事件,而且往往不可復制。換言之,破格錄取的故事很少,蔡偉這樣的優秀人纔卻可能有很多。將蔡偉阻擋在體制之外的,一是學歷,二是英語。光這兩條,就會讓很多優秀人纔與專業深造機會失之交臂。
與此相關的一個知名故事,應屬美術學教授陳丹青憤然出走清華大學。讓他感到不可忍受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眾多投考他的學生中,有許多藝術氣質、修養和專業成績都很優秀,卻因為政治和英語成績不及格而落榜。自己無力改變體制的弊端時,他選擇了同這種荒謬的體制告別。
與那些無緣進入陳丹青門下的優秀學生相比,蔡偉很幸運。但正因現行招生體制的僵化和荒謬,纔凸顯了蔡偉經歷的『佳話性』。陳丹青所痛陳的教育弊端幾乎是教授們的共識,只不過選擇抗爭的只有陳丹青等少數人,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沈默,乃至於用實際行動固化著舊有體制;同樣,『蔡偉佳話』如果只被解讀為『大學代代相傳的氣度和精神』,而不能去反思蔡偉之外絕大多數人都在被動承受的體制弊端,則任何過度的褒貶或闡釋都會顯得很無聊。
無論是教授的出走,還是蔡偉的破格錄取佳話,均反襯出現行教育體制中不合理規則的荒謬性,都應該成為反思教育體制的一次契機。從這個意義上講,『陳丹青出走』就不只是陳丹青的私事,『蔡偉佳話』也不應該只是一個墨守舊制語境下的勵志故事。(舒聖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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