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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兒國』讀大學的滋味怎樣?最有資格回答這一問題的,莫過於上海外國語大學的男生們。
坊間有傳言曰:最近一兩年來,上外的男女生比例更加『失調』,好不容易穩住的『二八』已經告破,一些學院的男女生比例正在向1:9靠近。
上外男生更稀缺了,他們在學校裡的地位有否發生改變,是否會更加『受寵』?當記者帶著這一頗為『八卦』的問題走訪就讀於上外的多名男生時,卻相繼遭到婉拒。『太杯具了,不提也罷。』『我們是邊緣人,沒啥說的。』『還是采訪上外的女強人吧,直接忽略我們』……
『悲劇』的誕生:向往『女兒國』,竟成『千古恨』2009年,江西考生童立順利地被上外錄取,就讀於新聞傳播學院。中學時,童立上的是寄宿制高中,讀的是理科重點班。『整個班黑壓壓的一片都是男生,女生沒幾個。』趁著考大學的機會,童立計劃著要找個『女生多點的學校讀書』,上外成為他的首選。
一場高考,讓童立如願以償。但他的校園生活,也起了滄海桑田的變化:過去男孩間的打打鬧鬧甚至『掐架』,再也不會出現了。在上外,男生一直是少數,所以學校裡的籃球場和足球場什麼時候去都有空,根本不用佔場地;不同院系之間若是要開展一場友誼對抗賽,備戰情況只能用『慘烈』兩字來形容。『男生人數極少的院系不得不到處找外援,情況稍好一點的院系則是個高的、個矮的齊上陣,打場比賽,連一個替補都沒有』。
童立這一屆,上外全校男生只佔新生總數的17%;他所在的學院,男女生的精確比例是1:11.5;而他所在的班級,男生比例只有8%——全班25個人,男生只有2個!
盡管如此,童立已經感到自己頗為幸運了:和他同一寢室的一位室友,居然是某小語種專業這一屆唯一的一名男生!『每天早上,我看著他孤零零地背著書包出門,等我們下課,他早就在寢室恭候我們了。』和這位『苦命』的室友比較,童立立刻感受到了『聊勝於無』的欣慰。
上外的男生總是稀稀拉拉地散落在成群的女生中。在外人眼裡,尤其是就讀理工院校的男生眼裡,這可是讓人艷羡的待遇。但身陷『女兒國』的男生談到生存環境,免不了一聲嘆氣。
『女生實在太多了,老師上課時,會把男生忽略不計。』一位上外大三女生記得,有一天上課,老師在講臺上突然打岔,指點女生未來擇偶的要領。『記得老師當時特別強調,文科女的首選擇偶對象是理科男和工科男,絲毫沒有顧及我們班上幾位男同學的面子。』
自比食堂裡的『飯菜』:縱然『量少質差』,但聊勝於無讓上外男生真正感到痛苦的是:他們必須長時間和『為數極多的強勢女生』相處。
大三男生A君講述了入讀上外後的尷尬經歷:A君性格比較內向,愛好是讀幾本閑書、看看電影,對拋頭露臉的事情最是唯恐不及。但是自從他的文青愛好被班上的女生發現後,平靜的生活就被打破了。女生們每次排演話劇,都要把A君拽上。『沒辦法,一個劇本裡總有男性角色,我從小孩演到老頭,演了好幾個劇目。』不過,讓A君更哭笑不得的是,盡管女同學們已經意識到了『男性角色』在話劇裡的重要,但是分給他的角色並不是主角,而是男配角——男主角,也讓自告奮勇的女生們反串了!
『被邊緣化』,是很多上外男生的共同感受。因為『女兒國』裡,風雲人物總是女生,學生乾部崗位中總是女生佔了多數,大多獎學金也被女生攬入懷中……難得有個把男生終於鼓起勇氣,想和女生競爭一番,大多數情況下也會不敵女生壓倒性的群體優勢。
童立的印象裡就有一次很糗的經歷:學院團委選舉,他是班上僅有的男候選人,本以為參選優勢明顯,不料最後還是落敗。『班上的女生多數都認識我呀,但是投票的時候,她們首先考慮的可是同類之間的友情!』
『不熟悉上外校情的人,總說上外美女如雲。其實呢,上外是女強人如雲!』有位大四男生總結這一現象的成因時竟這樣概括:上外女生的強勢,從某種意義上說,是被上外男士『紳士風度』催生出來的。『大家一起策劃活動,嬌氣的女同學一言不合就發脾氣,甚至吵起來,男生在這時候必須謙讓,否則就要成為班級公敵了。』
陰盛陽衰在上外由來已久,男生們習慣成自然,也不知不覺養成了一套『上外男人適用』的生存法則:要學會和各種脾氣的女生相處。
記者聽到的最經典的橋段是,面對很多女生對上外男生『數量少、質量差』的挖苦,有位男生靈機一動,竟這樣為『上外男人』正名:『沒錯。我們確實像食堂裡飯菜,數量少,質量差,但去晚了還是會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