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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過半,侯勇帶著行頭回了長沙。『我不想留在武漢,那是個大而空的城市,從讀大學開始我就不喜歡那兒;深圳、廣州、上海、北京這些大城市,我也想去,但是沒錢沒人,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裡,肯德基收銀員、網球教練、健身教練,甚至發傳單,侯勇邊打零工邊期待著他所謂的機遇———開店單乾賺大錢。就這樣一直到今年的3月份,他的口袋裡依舊經常只有幾個鋼蹦兒。
初春,長沙的晚上還帶著些寒意。侯勇和幾個鐵哥們坐在路邊的大排檔裡,酒過三巡,大家頭腦和身體都熱乎起來,開始談起自己的打算。
錢文宣布他決定考研,理由是學醫不讀個研究生等於白讀,畢業論文寫完他就去報考研班;顧寧跑工作的事兒已經跑了有一陣了,目前已經基本敲定去長沙的一家廣告公司;劉暢暫時還沒有什麼大動作,守著家裡開的臺球室,腦子裡盤算著是找工作還是跟著家裡乾。
又過了一個多月,周圍的兄弟逐漸都有了著落,大家聚在一塊兒的時候也越來越少。落單的侯勇終於也憋不住了,決定先在家鄉找份正式工作乾著,等有些資本了再單乾。
學體育教育的他瞄准了體育老師這個職位。從小學到高中再到大學,侯勇一個星期跑了五六家學校,首先得到回復的是一家小學,表示願意聘請他當實習老師。
自認武漢體院科班出身的侯勇,對於這個職位,當時完全沒有放在眼裡。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另外幾所學校像商量好了似的,陸續以『我們不接收應屆畢業生』為由,將侯勇拒之門外。
這個結果令侯勇頗感委屈,於是他決定再去那家小學瞧瞧。可是讓侯勇沒有料到的是,這一回校方卻以必須先通過教師編制考試為由拒絕了他。
一個工作機會就這樣擦肩而過。
晃晃悠悠,到了6月份。拿到畢業證的侯勇終於找到了一份正式工作———在長沙某家教育信息諮詢公司進行宣傳招生工作。先實習三個月,每個月1800元,轉正後2000元一月,每招進一個學生再加500元的提成。這樣的待遇對於像侯勇這樣的應屆畢業生來說算是很好了。侯勇感覺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這是一家總辦事處在北京的留學中介機構。侯勇和另外四個應屆畢業生被老板黃亮從應征的幾十個人中選入公司,在辦事處韓國留學部進行韓語培訓班的招生工作。侯勇剛進去那會兒,公司在長沙的辦事處還在裝修,也急需人手。剛畢業的侯勇乾起事兒來風風火火,也挺認真賣力的。工作了一個多星期後,韓語部負責人李老師就決定帶著他一塊兒去湖南永州祁陽招生。
祁陽是一個小縣城,李老師帶著侯勇和三四十萬公款雄心勃勃地展開了祁陽地區的韓語培訓招生工作。到祁陽的第二天晚上,他倆和當地幾家學校的校長吃完晚飯回到住處,李老師把侯勇叫到了他的房間,讓侯勇拿著公款,第二天去找個銀行把錢存了。
侯勇瞅了瞅錢,又瞅了瞅李老師笑瞇瞇的眼神,怎麼也不敢伸手去接。『那窮鄉僻壤的地方,他要我拿那麼多錢去存,自己乾嘛不去?萬一是他自己想吞了那筆錢,所以一邊派我去銀行存錢,一邊另外找些人來搶,我怎麼辦?』侯勇一臉的一本正經,『而且那老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肯定是在外面混的。』
等出差回來之後,侯勇便以朋友幫他找了更好的工作為由辭職不乾了。
在侯勇上班的兩個星期內,韓語培訓班一個學生都沒有招到。『大學生還是太缺經驗了。』老板黃亮說。
侯勇的這份只乾了不到兩周的工作,掙到了900元。揣著這900元錢,侯勇終於有了去深圳的路費。他的父親在深圳,他也早就想著去那開一個暑期網球訓練班。可是,這次為期兩周的上班,卻讓他錯過了暑假辦班的最佳時機,侯勇只得再次留在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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