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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張紫薇,畢業於東北育纔學校,現就讀於復旦大學中文系。
布克哈特痛心於優秀的文化被不假思索地遺棄,痛心於國家假借民主攫取更多的權力和發動更多無恥的戰爭,痛心於這個透著絕望的時代使自由與創造力被侵蝕殆盡,痛心於自己無法以一己之力改變這個似乎走到盡頭的歐洲。他沈思,他探索,他傳授,他總結,然後他發現了歷史的本質是充滿危機的事件的綜合體,也發現了人們在永恆的變化中保持獨立的唯一方法。
危機、創造和一個歷史學家的責任感構成了布克哈特的《世界歷史沈思錄》。他如同任何一個時代的任何一個有責任感的知識分子一樣,雖然『路漫漫其修遠兮』,卻『上下而求索』。
生活在一個巨大危機的前兆中,使危機成為布克哈特思考的出發點和他歷史觀中的歷史原動力。通過他的描述,我們可以看出危機是歷史重新洗牌的過程。歷史中那些由於長期壓制而產生的彈力,積蓄卻無法爆發,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反作用力愈積愈大,大到最後只能通過一場顛覆一切的巨大變革來釋放。而那種大到甚至可以毀滅人類一切文明的力量一旦釋放出來,世界就會如同在經歷一場大地震。動蕩,蛻變會籠罩著社會,同時安定與和平會在這一段時期內無影無蹤。而這個歷史階段就是歷史中的危機。
無疑,布克哈特所處時代中的許多因素都隱含著危機產生的苗頭。他敏銳地覺察出了這些越來越清晰的征兆,因此盡其所能地找尋解決方法。第一步即是找出催發危機的因素。布克哈特借鑒和發展了蘭克的思想,通過長期研究,他認為國家、宗教和文化是促使歷史發展和危機產生的三大潛能。它們本身可能也是由一場大的危機促成的,但自產生以後,它們極大地影響了歷史。它們之間此消彼長,彼此作用,形成了不同的歷史階段,而且使各個階段打破和平的危機不盡相同。到了這個時代,布克哈特認為,這個時代的危機極有可能是由集權的加強產生的。19世紀,民族國家建立,國家以民主為借口擁有了超越以往任何一個時代的巨大權力。同時科學的發展使宗教的立場越來越弱,失去了維護社會公共秩序的作用,日益與國家勾結起來形成一股政治力量。而文化則成了這個狂熱年代的犧牲品。國家的形式向統一集權的發展,一方面加強了流行的民族主義思想的力度,另一方面也扼殺了發展新文化的可能性。利益使人們陷入了短視的泥沼,文化中可傳承的部分被極端的時代主流日益侵蝕擠壓。當時的現實是國家和他的公民在利益的誘惑下越來越貪婪,維也納體系下的均勢越來越成為沒人在意的空殼子,輿論越來越傾向於大規模戰爭,世界愈發地像一個只差點燃引線的火藥桶。危機一觸即發。
簡評:瑞士歷史學家布克哈特的《世界歷史沈思錄》旨在讓學生了解世界歷史的概貌。他是尼采的老師,尼采稱之為『有智慧的學者』。然而布克哈特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他認為歷史往往是『今不如昔』的。現在的藝術家精神受到了壓抑規范,缺乏發展需要的是自由。他預見,這個世界充滿了危機。這位年輕的讀者,顯然對布氏的思想有相當的了解。文章雖短,卻容量很大。沒有對讀物的深入研讀和沈思,是很難想象能寫出這樣大氣的文章的。看來,要在『博雅杯『中取勝,沒有一定的深度廣度,沒有相當的積淀,是很難出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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