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一場體驗
10元錢在成都生存10天!
調查導入
8月1日中午12點左右,一輛從西安抵達成都的火車靜靜駛入成都站。車上10名大學生,抖掉一夜的疲勞,此刻內心卻無法安靜。在接下來的10天,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他們每人將只用10元錢,接受一場生存大考驗。
這種形式的生存考驗,已逐漸成爲全國各高校暑期社會實踐熱衷的一項活動,而成都也被屢屢選作展開生存考驗的目標城市。
“審美疲勞”後,周圍有這樣的聲音冒出:這是即將興起的另一個“超女秀”。人們質疑:這樣的社會實踐是否還具有意義?還是已經滑落成一場形式大於意義的秀?
懷着同樣的疑問,在又一批體驗者抵達成都時,記者也跟隨他們進行了貼身“體驗”。
8月1日下午2點,身着統一的白色T恤,面向毛澤東像,10名來自西安的大學生並排站在天府廣場,手中高舉的國旗和手繪標旗在風中飄揚,引來不少市民和外國遊客的圍觀。
這一幕出現在了第二天成都各大報紙和電視媒體上。簡單的宣誓儀式後,10名大學生分爲3組,以天府廣場爲中心,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出發前,他們上交了所有的錢和手機等隨身物品,同時也領到了在這座陌生城市未來10天的全部生活費———10元錢。
僅僅10元錢,他們如何捱過這10天?
生存·素描
3元買輛自行車他要做一個新聞報料人
“我是西安來成都搞生存挑戰的大學生,我發現:青羊區紅十字會救災募捐點有很多市民參與;萬福橋站西面一商家裝修店面,但沒有防護設施,對行人造成很大的安全隱患;青年路口明都服飾門口客運三輪停車點的燈箱損壞,衆多三輪師傅稱損壞很久了,很不方便……”8月2日中午和下午,本報先後收到了一位叫白華武的體驗者打來的“報料”電話。
小夥子愛說四川話
連續3天見到白華武,他都是穿的同一件T恤、同一條黑色褲子、同一雙運動鞋,衣服明顯已經有些髒,但在記者面前他似乎並不在意。
明明四川話說得不好,但是每次和他談話,他肯定會說幾句“其實我還是會說四川話的”。直到他的四川話造成了溝通障礙,記者讓他說回普通話,他纔沒有堅持。
這個20歲的小夥子,感覺比實際的年齡成熟點,言談間很自信,但是一旦說到一些關鍵的東西,他不會看你眼睛。
8月3日晚上,位於梨花街的“喜兒鍋盔店”剛剛打烊,白華武騎着自行車在門口溜達。他就是騎着這輛自行車四處去找新聞線索,然後打電話給媒體報料。“自行車是我花3塊錢買來的,厲害吧,這可是我在成都惟一的家當。”自行車看上去不錯,記者詢問在哪裏花3塊錢可以買得到,白華武沒有出聲,踩着踏板往前滑了一小段又停下來,扯扯頭上的帽子說:“反正是我花3塊錢買回來的。活動結束後,我就把它賣了。”
快餐店老闆點名要他
在這次體驗中,白華武、趙小杰、李淑娟3個人分在一組,白華武是組長。他們來的第一天就落實好了工作和食宿,算是最幸運的一組。1日下午從天府廣場出來,3個人首先去了一家中介公司,說明自己是西安來的大學生,到成都來體驗生活,需要找一份包食宿的短期工。對方告訴他們,短期工找得到,但是吃住不容易解決。3個人悻悻走出門來到陝西街,找到一家餐飲小店,但是人家不要短期工。接下來又走了幾個餐飲店,基本都不能提供住宿。其中一個店鋪老闆本來有意,但還沒坐下來談,老闆看到幾人身後跟着的記者和照相機,直接拒絕了。
直到晚上9時,趙小杰和白華武纔在梨花街一家小吃店裏,幫李淑娟找到了工作,店裏提供食宿。安頓好組裏的女成員,兩人鬆了一口氣,又來到鹽市口一家快餐店,白華武徑直走上前:“老闆,我是從西安來的大學生,要在成都進行10天的生存考驗,錢用完了,你們招服務員,我來這裏你看可以不?”描述起那天的情景,白華武語氣中有一絲自豪。姓樊的老闆聽說他們的來意後,表示本來自己可以留兩個,但既然是生存體驗,就必須接受考驗,兩個當中他只留一個。“樊老闆指名要我,可能我留給他的第一印象好吧。”白華武笑笑。當天晚上,兩個人聊了很久,“大家就熟起來了。”白華武告訴樊老闆,自己感覺光是在小吃店做工是不行的,還需要更好的“發揮”。
“我以前可是校報的編輯,對媒體這行也比較熟,跟樊老闆商量,決定發揮我的特長,去做職業報料人。”白華武認爲,給媒體報料賺錢比較直接,也比較快。所以,本報就連續接到了他打進的“報料”電話。
事實上,白華武只在樊老闆的店裏做了一天,因爲多次有媒體來採訪,快餐店的合夥人不喜歡。所以第二天白華武去了趙小杰工作的“喜兒鍋盔店”幫忙,但住宿還是由樊老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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