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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23日清晨5時,屋外刮著呼呼的北風,天還沒有一絲光亮,12歲的方向馮便准時起床了。他洗漱完畢後,便照顧偏癱在床的母親穿衣洗臉,然後,到外面的簡易廚房,熱熱前一天的剩飯剩菜。母子倆吃完飯後,他准備了一盆火放在媽媽的腳邊,纔騎著單車到離家兩公裡外的學校上學。中午放學後,他又匆匆忙忙趕回家,熱熱剩飯剩菜,照顧母親吃過後,再趕回學校。下午放學後,稚嫩的小向馮像大人一樣,拾柴火、撿菜葉、煮飯做菜、寫作業、給母親洗澡……
方向馮是湖南省湘潭市十二中一名初一年級學生,今年12歲。2005年,方向馮9歲還沒滿的時候,父親就因肺癌去世,母親向歐靠每月500元左右的微薄收入帶著他艱難度日。可是,從2007年12月開始,這唯一的經濟來源也因向歐的工廠停產而中斷了。不幸接踵而至,2008年2月,一直多病的向歐,突發腦溢血造成身體偏癱,左側肢體失去知覺。從這以後,家裡的大小事務都靠年幼的方向馮承擔。
12歲的方向馮,本應擁有一個天真浪漫的童年,可命運卻讓他過早地挑起了家庭重擔。
每天洗衣做飯,這個身高僅1.2米的瘦小男孩經過一段時間磨煉後倒還可以應付,最艱難的是攙扶母親下床。母親無法站立,他只能佝僂著身子,抱著母親,借助拐杖的支橕,一步一步地挪動,從臥室到餐桌5米左右的距離,母子倆卻要歇息兩次纔能挪到。有時候,重心沒把握好,母子倆還會重重地摔倒在地。
最讓母親心酸的事情是每月她不方便的時候,孩子照顧她時向歐心生恐懼與無奈。向馮還只有12歲,什麼都不懂,每當這時,向馮就說:『媽媽,我閉著眼睛。』
懂事的孩子,讓母親向歐愧疚不已。她想找一個條件好一點的家庭收養向馮,給他創造一個正常的成長環境。可話剛出口,向馮就哽咽著說:『我已經失去了爸爸,我不能沒有媽媽,我只希望媽媽能早點好起來。』小向馮一直很樂觀,在家忙上忙下,嘴角總掛著一絲微笑。在學校他也沒有因為家庭的原因而自卑,老師和同學都說他是一個十分活潑開朗的學生。
母子倆現在住的地方是原來向歐所在工廠的廢舊倉庫,這裡早些年被間隔成數間住房,提供給那些無房的職工住。從圍牆的一個口子鑽過去便是向馮的家。房子前後兩進,總共還不到15平方米,裡面的那間是向歐的臥室,僅僅能容納一張床和一個衣櫃,外面這間稍大一點的房內,一張破舊的沙發便是向馮睡覺的地方。現在,最讓向歐懮心的是這間房子馬上要拆遷了。他們又該到哪裡去住呢?
方向馮與母親向歐的不幸處境引起了當地政府、學校以及社會各界的關注,大家紛紛前來探望並送來愛心款物。母子倆所在的社區也正在為他們申報低保。
日前,一位姓李的女士帶著8歲的兒子來看望他們。李女士遞上200元錢,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向馮為榜樣。稚氣的孩子還把自己的零用錢塞到向馮的手上,『哥哥,你買點肉吃吧。』在向歐床頭的一個小本子上,清楚地記錄著許許多多熱心人的善舉:某月某日,湖南某學院的羅老師,300元;株洲兩個不留名的奶奶,500元+衣物等等。
希望如潮的愛心,在這個寒冷的冬日溫暖著這對貧窮卻堅強的母子。(伏志勇攝影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