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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掙錢給父親治病,17歲女孩忍痛放棄學業——其實,我很想上學親情面前,花季少女毅然輟學打工警官援手,想幫父女『渡難關』很想上學,可父親的病怎麼辦?
為了省錢,劉芸和爸爸租住在一個倉庫隔出的小間裡。
也許我柔嫩的肩膀去挑起家庭的重擔還有很大困難,但我會咬緊牙關去向生活挑戰。
——劉芸《流浪日記》
漆黑的樓道,凸凹不平的臺階,這是劉芸和父親劉繼全每日回『家』的必經之路。
這個『家』是一間十幾平方米的出租屋。屋裡擺著兩張床,一張用廢舊木板釘成的長形書桌,一個用來燒水做飯的煤爐,再無他物。
『我不想離開學校,不想離開老師,我想繼續上學。』昏暗的燈光下,劉芸含淚向記者訴說了自己的『求學夢』。
只要上學,
就感覺很幸福
親情面前,
花季少女毅然輟學打工警官援手,
想幫父女『渡難關』很想上學,
可父親的病怎麼辦?
1992年,劉芸出生在紅安縣的一戶農家。出生19天,母親離家出走。
16年來劉芸與父親劉繼全相依為命。家裡條件不好,到了讀書年齡,她沒能走進學校。在父親的輔導下,她花了6年時間自學小學課程,在鄉村小學參加了畢業考試。那時,劉芸唯一的心願就是能跟同齡的小朋友一樣背著書包去上學。
直到2007年,父親帶著劉芸來漢打工。她纔進入市79中,學習初一課程。
劉繼全在漢正街工業園做值班的工作。兩人靠著他每月500元的工資過日子。生活雖然清苦,可劉芸覺得只要能上學,就已經很幸福了。
親情面前,花季少女毅然輟學打工
2007年9月,劉繼全發現自己排便極其不規律。高強度的工作,微薄的工資,他無暇顧及身體。接著,他因各種原因換了幾份工作,劉芸也轉到市30中就學。
2008年9月,劉繼全突感腹部、肛門部位的脹痛感越發強烈。醫生告訴他,可能是結腸炎,需要做一次腸胃鏡檢查來確診。
600元一次的檢查,劉繼全放棄了。『600元,是我和女兒一個月的生活費啊!』
去年12月,58歲的劉繼全丟了『飯碗』。父女倆的生活頓時拮據起來。
病情一天一天嚴重,劉繼平漸感自己身體快不行了,他很怕自己走了,女兒無人照顧。『我要帶女兒出去,給她找份工作』,他心底慢慢浮現出這個想法。
得知父親的想法後,劉芸在日記裡寫下了自己的感觸:『心裡是多麼捨不得丟下書本,多麼捨不得離開學校,偌大的世界裡,我的父親和我一起漂泊,他為我受了很多苦,我不知該如何孝敬她。現在的我沒有任何能力幫他分擔什麼,反而給他添如此多的麻煩。』
今年4月7日,劉芸毅然輟學。父女倆出門找工作。連續4天的『流浪』,劉芸的工作還是沒有『著落』。父女倆輾轉黃岡繼續找工作。
12日,當父女倆回到租屋,准備取回剩下的物品離開武漢時,被劉繼平警官『截住』。
警官援手,想幫父女『渡難關』
全國模范警官劉繼平,現在武漢水上公安局王家巷派出所工作。他告訴記者,2007年10月,劉繼全曾到所裡尋求幫助,希望能幫他找一份工作,供女兒上學。這位父親對女兒的愛,深深地打動了劉繼平。
近兩年時間裡,『劉繼平為民服務小組』定期上門探望,資助父女倆。劉繼平還和父女倆約定,每周通一次電話。在父女倆最困難的時期,『劉繼平為民服務小組』雪中送炭,2009年春節前送來了資助金及大米、油、一些日用品。
4月10日,劉繼平按照約定給父女倆租住處的房東打電話,得知父女倆已外出流浪找工作。他囑咐房東,一旦發現劉家父女返回,立即同他聯系。
11日,接到房東的電話,劉繼平及小組成員當即趕去。了解到劉家父女離開的理由後,劉繼平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們一定會想辦法幫助你們,劉芸只有先上學接受教育,纔能保證她成纔前先成人。』劉繼平反復勸說父女倆。
很想上學,可父親的病怎麼辦?
劉芸對記者袒露心聲:『我很想回到學校,可爸爸病得這麼重,我不能不照顧他。如果不是為我上學,爸爸也不會放棄看病……』
談話中,劉芸很傷心,『劉叔叔他們給了我和爸爸很多幫助。現在,我卻辜負了他們的期望,我對不起他們。』
劉繼全告訴記者,劉芸成績一直很好,初一是全班第一名,初二也是前三名。
雖然劉芸已暫時返回學校讀書。可是,劉繼全的病一天沒能治好,誰都不能保證,劉芸會不會再次為了父親忍痛放棄她的學業。
出生19天,她就失去母愛,17年來與父親過著節衣縮食的日子。生活的擔子過早地壓在了劉芸的肩上。
面對這樣的生活,劉芸沒有逃避,而是選擇了承擔,選擇樂觀面對。
她的堅毅,令人心痛;她的孝心,令人感動。交談中,劉芸告訴我們,面對生活的壓力,她放棄了很多,但是她不難過、不後悔,『每天跟爸爸一起生活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其它的我什麼都不在乎』。
可劉芸的日記,泄露了和她言語並不相符的內心世界,『我是那麼渴望知識,向往讀書。我只想把初中讀完就滿足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國家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劉芸簡單的夢想其實已不算夢想。可在不幸面前,這個孩子簡單的願望都可能是『奢望』。(記者周媛實習生向嫻張衡攝影:記者陳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