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波士頓,在美國最負盛名的哈佛大學,我見到了從天津走過來的田曉菲。
29歲的田曉菲兩年前在美國哈佛大學獲文學博士學位,現在受聘於哈佛東亞語言與文明系做講師。
機場出口,她和她的先生一同來接我。田曉菲的樣子,只覺得仍像是一個極普通的中國女孩子,儘管她穿了一件長長的彩色披巾,打扮得像一位少婦。她的先生,是一位一臉書卷氣的白人。我被告知可以稱呼他的中文名字“所安先生”。
整個波士頓在大搞城市建設,公路改建、機場擴建、填海造地,田曉菲在這裏讀書工作了10年,覺得這個古老的城市建設起來沒個完。田曉菲說哈佛給她的印象卻一如從前,“那就是我讀研究生時住過的樓,”在哈佛校園,她如數家珍般說起每一座教學樓,說起每一個可供遊人參觀的景點,特別是走過那座古老雄偉的獨立戰爭紀念大教堂,告訴我,我們的江澤民主席曾在那裏發表過演講。她說,哈佛的博物館不可不去,因爲那裏不僅珍藏着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恐龍化石和珍稀礦藏,最爲獨特的是百多年前一個工匠發明的“玻璃花”,用這個工藝製成的千奇百怪的花束綠葉舉世罕見。有意思的是,田曉菲來哈佛10年了,竟然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參觀,她在她的中國古典文學和比較文學的天地裏沉湎得太久了。在她自己的教學辦公室裏,在她爲本科生研究生講課的教室裏,她的話就更多了。“這裏的教學方法和國內的大學不大一樣,開放與研討的氛圍更重些,”曉菲介紹說。
田曉菲是在天津成長起來的,她4歲時隨父母來天津,在天津市文聯大院的地震棚裏開始接觸文學,在《天津日報》發表第一首詩,後出版了5本詩集。天津13中學的校園和居住過的小海地的一條小河都讓她終身難忘。以柳溪阿姨爲代表的天津一批老作家都曾是她的忘年交。
田曉菲14歲從天津13中學直接升入北京大學西語系讀英美文學專業。1991年在美國內布拉斯加州立大學獲英國文學碩士,1998年獲哈佛大學比較文學博士學位,此後分別在柯蓋德大學和康奈爾大學任助理教授,2000年開始在哈佛任講師。
曉菲供職的哈佛東亞語言與文明系是哈佛值得驕傲的一個系。這個系以哈佛的名義乃至美國的名義深深地汲取着古老的東方文化與文明,成爲東西方文化溝通交流的橋樑。所以,這個系的系主任斯蒂芬·歐文先生就是一個讓中西學界注目的人物了。他的中文名字叫宇文所安。他講一口流利的漢語,他關於中國古典文學的研究專著以唐詩爲主,英語著作和漢譯著作十幾種,他已獲得了詹姆斯·布萊因特·柯南德特級教授這一最高級別的職稱。
田曉菲嫁給了宇文所安先生,也就是斯蒂芬·歐文先生,按照慣例,她要改隨丈夫的姓,但這個姓是宇文呢還是歐文呢,正是他們爲難的事情。但有人評論說,一個喜愛並研究東方文化的西方人和一個一直喜愛並研究中國文學的東方女孩的結合,其傳奇色彩的核心還應該是東方文化那博大精深的、神祕的、豐富的內涵。
在他們家的客廳裏,宇文所安先生叼着他的大煙鬥對記者說:“曉菲不但是愛國主義者,而且還是個‘愛城主義’者,她對天津的感情很深呢。”他們已經約定,在今年的暑假期間迴天津來探親,看望還居住在天津的曉菲的父母也就是宇文所安先生的岳父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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