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讀書報》在2001年4月18日第5版刊登了署名方文玉的《揭穿任汝芬教授的“押題神話”》(以下簡稱方文)的長篇文章後,石家莊市《生活早報》(4月20日)予以全文轉載,從4月24日起石家莊市某考研班翻印全文,在該市的高校張貼。
方文發表後在社會上引起多方面的不同反響。對我來說,好處有四:其一,通過《中華讀書報》這個在讀書人中有一定影響的大報把我介紹給廣大讀者,使我更加有名。其二,方文中有許多地方對我的人格進行了評點,必然會引起更多的考研學生以及該報的讀者對我的人格進行大審視、大監督,使我在衆目睽睽之下工作和生活,不敢放鬆自己。其三,方文指出了我主編的教材中的一些缺點和失誤,可取之處我誠懇接受。順便說一句,我早已在北京等地的課堂上公開講到過我們在工作中存在的缺點和失誤。其四,方文給我帶來的小壓力,我會將其變爲一個大動力,對工作更加盡職盡責、精益求精,以對得起信任我的被方文中稱之爲“盲從”的廣大“無辜學生”,對得起作爲一個有幾十年教齡的老教師的良心。
教師的良知
方記者爲了論證“押題神話”,從西安交大出版社免費發送的《2002版考研必讀》(目前數萬學生有這本書,以下簡稱《必讀》)“答考研學生30問”中找出了某些材料,其要害有二:
其一,關於“緊跟任汝芬,肯定得高分”的廣告語。方文以此作爲“揭穿”的首要依據。我認爲,對這句廣告詞吹毛求疵,毫無必要。首先,這個廣告用語源於考生之口,並廣泛流行於考生之中。其次,我認爲,從邏輯上講,這句廣告詞是正確命題,無可厚非;從事實上講,也已得到了廣泛印證。
其二,關於“猜題能手”。方記者爲了揭穿我的“押題神話”,在其大作中不斷使用“押題”、“押題率”、“命中率”、“猜題”這些概念。在我的文章、資料、講課中我只使用過“猜題”、“命中率”這兩個概念,而從來沒有使用過“押題”、“押題率”的概念,“押題”及“押題神話”是方記者強加在我頭上的。在我寫的資料中,猜題是指預測,即預測的通俗表述,是指在考前的預測;而命中率是指在考後的檢查。我們編寫的教材中有多少是同試題一致、相近的,稱之爲直接命中;運用已給知識和有關模擬試題就能會作考題的稱爲間接命中,同預測不是同一概念。
此外,方文引用了我在西安、北京、武漢(事實上還漏掉了我在天津、石家莊、保定、廣州、成都、蘭州等地)的準確行程後,談到我66歲還奔波於各大城市的繁重勞動,還引用了我以苦爲樂的一段話。這的確是事實,因爲我太愛我的學生了!學生的收穫、進步是我快樂的源泉。我認爲傳道、授業、解惑應是一個教師“終身之使命,不滅之良知”。況且,這與方文要論證的主題有何相干?真不明白。
觀點與事實
方文要揭穿我的“押題神話”的思路是:一方面駁倒我的文章中的根據;另一方面是從我的文章之外去找根據。現在來看方文中找了哪些根據。
其一,方文中說,“任汝芬曾在天津講課時公開向學生懸賞,如發現有誰講課比他水平更高、押題更準的,重獎5000元。此舉曾令首都高校界一片譁然”。嚴格地講,老師的好與不好、行與不行,我們教師是沒有資格評價的,最有資格評價的是我們的學生。我從來沒有說過北京的老師不行、不好,我說過的是北京老師行、我也行!
其二,方文中說到西安一個名爲告顏的女生“從不相信什麼‘高分押題’的鬼話”,願聽北京一位教授的課。我認爲這是這位同學的自由,這同我們交大考研班有什麼關係?順便說一句,“告顏”可能是一個化名,請方記者不必故弄玄虛,我們的胸襟還不狹小,我們還不至於去調查與責怪這位報考我校的考生。教育部考試中心工作人員的話並沒有說明方文的主題,倒是說了一句“大綱”的命中率爲100%的“神話”,這是真正的“常識性錯誤”。因爲如果這句話成立,什麼教材、老師都不需要了,這不是貽笑大方嗎?至於清華大學教授說的“押題率”與我無關,因爲我從未提到“押題率”這個概念。
其三,方文引用三位網友的話作爲事實論據,如此以偏概全,恐不符新聞工作者的撰文準則。方記者假借網友陳磊的話說我“一無內幕消息,二不考前押題(就是押了也全不中)”;另一位網友說:“你如果真正跟上他,保準政治不及格。”我“無內幕消息”,顯然是指漏題的消息,這個我確實沒有,而且是誰都沒有,要說有那纔是真正的騙人。方記者可能知道誰有這種消息,那麼就請方記者給考生們指點指點,以免衆位考生辛勞備考。
學生不盲從
方文在結束語中指出:“這樣的押題神話,居然有那麼多人聽信;這樣的圖書,居然如此暢銷。也許有人會說,如今考研學生太年輕了,不成熟所以纔會盲從。”到底如今的學生是否真正不成熟、盲從呢?根據我對學生的瞭解,現在的考研學生是不盲從的。
從學生切身利益上來看,學生花錢參加考研班是一件慎重的事情。北京公辦、民辦的考研班有許多,學生都希望選擇一個質量高的考研班聽課。我們西安交大的政治理論課輔導教師團隊在全國十幾個城市授課,感到大學生的特點都是共同的。北京學生的表現比較鮮明:思想活躍、要求很高、尊師守紀、樂於助人等。在北京授課,我們交大老師都感覺到有巨大的壓力和動力,我們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和怠慢,我們在2000年召開教學討論會18次,今年到目前爲止已達11次。我們經常給考生答疑,今年考前我還電話答疑了10天。
《中國青年報》1999年12月22日刊登的《因爲我愛我的學生》一文中記者寫道:一位來自青島的考生告訴我,“聽了你的任老師的課,不再覺得馬列主義是一堆枯燥無味的東西,也不再是隻爲了考試要求的一門課程,而是感到了一種鼓舞人上進、求知的動力,覺得馬列主義理論對人的思維方法、世界觀、價值觀都能起到指導作用”。我再次抄寫同學們的這些話,我是非常激動的,我的學生是多麼的有情、有理、相信真理啊!可是有人卻要說他們是“盲從”,難道這不值得真正的“反思”和“嘆息”嗎?
不必要的嘆息
方文中有“一聲嘆息”的小標題。方記者嘆息什麼?一是嘆息“這樣的獲獎圖書,居然如此暢銷”,就是說,既不該獲獎,更不該暢銷。獲獎事情請方記者去向“中國書刊發行業協會”調查,問一問是不是搞了不正之風。二是嘆息“居然有那麼多人聽信‘押題神話’”(前面我已論證了這是方記者別有用心強加到我頭上的),有那麼多相信我的“不成熟”、“盲從”的“無辜學生”。三是嘆息“考研命題者、考研輔導的部分專家同行、高校老師及已經歷過考研的人”“不屑或不敢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其實,市場競爭從來不相信眼淚,也不相信“神話”,更不必要嘆息。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我還要告訴方記者,在你“文罵”我之前已有人放話對我“武嚇”。但願“文罵”與“武嚇”沒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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