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1年6月13日《中華讀書報》的《每週瞭望》版,任汝芬對4月18日該版發表的記者方文玉的文章《考研政治:揭穿任汝芬教授的“押題神話”》進行了反擊。任文的題目是《我愛我的學生——同方文玉記者對話》,針對方文中指出的他66歲還奔波於各大城市的繁重勞動,任的解釋也是“因爲我太愛我的學生了”,並且認爲“傳道、授業、解惑應是一個教師‘終身之使命,不滅之良知’”。其實任教授又何必如此冠冕堂皇呢?既然他承認“市場競爭從來不相信眼淚”,又何必不敢坦言自己是在賺考生的錢呢?“世間熙熙,皆爲利來;世間攘攘,皆爲利往。”若不是有可觀的經濟收入,任教授又豈能“每週、每月奔波於各大城市”呢?
既然要賺錢,就必然要用各種手段多多吸引考生來聽課、買複習材料,於是就有了“緊跟任汝芬,肯定得高分”的廣告詞的出現,以及“猜題命中率”的大肆渲染。賣瓜的哪個不說自己的瓜甜?難怪趙會根先生要感慨:“任汝芬教授的被揭露真不幸啊!”(見《中華讀書報》6月13日5版)
方文的揭穿和任文的反駁似乎都有道理,究竟誰更有理相信讀者會有自己的判斷。但“任汝芬現象”卻給我們留下了許多思考:爲什麼會出現“任汝芬現象”?教授的價值能用經濟指標衡量嗎?……其實任教授也明白,他所鍾情的這種“教育”是赤裸裸的“應試教育”,考生花錢不是來聽他講大道理的。雖然我不懷疑任文中所引的青島某考生所說的話(“聽了你任老師的課,不再覺得馬列主義是一堆枯燥無味的東西,……而是感到了一種鼓舞人上進、求知的動力……”)的真實性,但想通過這種“上課地點平均3天變更一次,而且有兩天是每天上7小時政治”的教育,達到“傳道、授業、解惑”的目的,則無異於自欺欺人。如果任教授真的愛學生,他就應該回到大學課堂,而不是在他們臨陣磨槍的時候“愛”一回就走。
至於任教授的複習指導書獲得全國優秀暢銷書獎,我倒並不覺得奇怪,因爲即使任教授不編也自有別人去編。但這種書獲獎,無論如何只能說是一種悲哀。(王雪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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