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曾遠涉重洋或正在異域求學,她們都穿着彩虹志願者的服裝,她們都在組委會的小語種服務中心工作。她們匆匆地來,又匆匆地走,但第21屆世界大學生運動會,清晰地留下了她們的身影。
■孫雅楠,18歲赴希臘曼基多尼亞大學學習應用信息專業,她要到2005年才畢業,到時候正趕上2004年雅典奧運會,她說還會做志願者。
去年10月份,18歲的高三畢業生孫雅楠離開北京,前往希臘的曼基多尼亞大學學習應用信息專業。曼基多尼亞大學位於希臘的第二大城市塞薩諾尼基,2004年奧運會的部分水上運動將在這裏舉行。孫雅楠說,她要到2005年才畢業,到時候肯定會去奧運會。
第一年先學語言,上課很簡單,10門功課只要過了5門就可以升級,課程安排挺像電影院的預告,提前一週就掛出來供學生挑選。教書的老師們都很有特點,開朗、熱情,富有感召力,一點都不“嚴肅”,坐在講臺上就開始“傳道授業解惑”。IOANAS是一位教希臘文的中年女教師,她對孫雅楠特別關照,經常邀請這位東方來的小姑娘去自己家裏做客。
班上共有20個人,來自德國、法國、瑞典等世界各地,孫雅楠是班上年紀最小的。
在塞薩諾尼基,最多隻有10個亞洲人,中國人更是少見。走在街上,總會引來異樣的目光。幸運的是,孫雅楠居然找到一個北京女孩與她租房共住。由於假期很多,孫雅楠還和朋友們去慕尼黑、米蘭、法蘭克福等周邊城市遊覽。
學校雖然午餐、晚餐免費,但全是西餐。買不着筷子,孫雅楠用烤肉串的木棍自己做了一雙筷子,教當地學生使用。他們對亞洲文化尤其是中國文化很感興趣,好不容易逮住個中國人,自然問題很多。讓他們好奇的是:中國人吃米飯也用筷子嗎?一粒一粒地夾該有多麻煩啊。他們固執地認爲,東方人眼睛小,就是吃米飯吃的。而神奇的漢字在他們眼裏更像是一幅畫,方方正正,跟小房子似的。在希臘街頭,有一次孫雅楠很驚訝地發現一位帥哥穿着一件T恤衫,上面醒目地印着“女人的力量”五個漢字,讓人捧腹不已。
到大運會做志願者,是在回國休假時看到《北京青年報》上關於招募小語種志願者的通告後萌生的想法。“學希臘語的不多,我想也許能幫上點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除了接接熱線電話,基本上處於待命狀態,孫雅楠覺得有點遺憾。這次希臘代表團就來了9個人。孫雅楠覺得,自己要是有機會參加2004年雅典奧運會或者2008年北京奧運會,心裏就有底了。
■金樂,17歲去挪威留學,每天到小語種服務中心接熱線、待命,金樂毫無怨言:“能爲大運會盡自己的一份力,這纔是最重要的。”
1998年8月8日,17歲的金樂搭上了飛往挪威的班機,開始了她爲期近一年的留學生涯。
剛到挪威,開始跟班學習,接受語言培訓。班上的同學很少,上課跟大學差不多,老師佈置好話題,同學就自己做報告、研究,作業一星期只需交一次。金樂自己有空兒找了一份義工,給附近的小學生們做演講。這些孩子對中國文化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金樂從家裏帶過去的反映中國風情的照片引起了他們極大的好奇。有的小學生居然就能根據她的演講內容加上自己查的資料,弄出一篇像模像樣的報告來。
班上女孩居多,與金樂特別好的是一個叫MAJA的挪威女孩。她當時17歲,跟金樂同齡,經常幫助金樂學習挪威語,還請金樂到她家做客。金樂也教她說中文、寫漢字。老師們給大家的印象就是隨和、沒有架子,課堂氣氛很輕鬆、活躍。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年的時間實在是太容易度過了。
挪威是一個典型的北歐國家,但初到貴地的金樂對喝涼奶、自來水這些挪威人習以爲常的飲食習慣很是恐怖,過了好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金樂住在挪威當地一家居民MINDE的家裏。MINDE和他的妻子已經有兩個小孩,另外還收養了3個孩子,一個來自朝鮮,一個來自委內瑞拉,最近收養的一個來自中國。MINDE夫婦對金樂的到來給予了全面的照顧,週六、週日帶她出去郊遊、野餐、打獵、滑雪等,金樂也成爲了他們孩子的大姐姐,與整個家庭和諧融洽地生活在一起。放假的時候,MINDE還邀請金樂父母來到挪威看望女兒,並參加他們一位親戚的婚禮。
金樂清晰地記得,中秋節的時候,爲了買到月餅,她幾乎跑遍了全城各個中國餐館,後來終於在一家南方人開的餐館裏找到了。老闆是一箇中年男子,他的那盒月餅還是母親從中國給他寄過去的。老闆分了一半給金樂,連同精美的包裝盒。“我當時真的非常感動。”
參加這次大運會做小語種志願者,是以前高一的同學從報紙上看到消息後轉告給她的。每天清晨,從右安門出發到大運村,路上得花兩個小時。可惜的是,由於挪威運動員大多參加冬季運動,來大運會的人數有限,金樂感慨:“英雄無用武之地!”儘管這樣,每天到小語種服務中心接熱線、待命,金樂毫無怨言。“能爲大運會盡自己的一份力,這纔是最重要的。”
■陳立君,去年赴印度德里大學公派留學。曾經參加過遠南運動會志願者服務工作的陳立君,這些日子每天來回得坐4個小時的車往返於家庭與大運村之間。
7月底剛從近鄰印度回來的陳立君,一臉風塵僕僕的樣子。在北大學印地語的她畢業後到外文局工作,作爲一名交換學者,去年獲得了一個去印度德里大學公派留學的機會,第一次踏上了這塊廣袤神祕的土地。
本科就學了5年,再加上3年研究生,對於印地語來說,陳立君的水平已經足夠了。以至於在課堂講學時,老師們對她的熟練程度大爲驚訝。但近距離地觀察印度、瞭解印度,一年的時間給予陳立君的直觀感受遠勝於書本。
德里大學是印度境內的最高學府,地位與國內的北大類似。剛進校時的五六十個外國留學生,通過語言水平測試分爲初、中、高三級。陳立君所在的高級班有30多人,以韓國、歐洲國家的留學生居多。
在德里租房,每個月大約需要2000盧比,加上日常消費,每月的開支在4000-5000盧比之間。陳立君他們租住的房子是前一批訪問學者已經找好的,省去了到處找房或者住旅館的麻煩。閒暇的時間多了,就結伴出去旅遊。作爲四大文明發祥地之一,印度境內有着許多名勝古蹟。在柯欽,他們還見到了傳說中鄭和下西洋時遺留下來的中國魚網;而在班加羅爾這個號稱印度“硅谷”的地方,中國學者們又見識了崛起的印度IT產業。20多天內橫貫南北,遊歷大大增進了大家對於印度的瞭解。陳立君說,印度的文化的確非常深厚,涵蓋面廣。
同其他小語種志願者一樣,陳立君剛回國就趕上了大運會,正好有一個到月底的休假,於是放棄了它而來到了大運村。坐在熱線旁邊,雖然沒等來印度運動員,但卻意外地遇見了巴基斯坦和斐濟的運動員,他們也講印地語,倒也不枉報名一次。曾經參加過遠南運動會志願者服務工作的陳立君,這些日子每天來回得坐4個小時的車往返於家庭與大運村之間。
伴隨着大運會的落幕,志願者們都將各奔西東。在這片彩虹輝映的日子裏,我們看到了2008年美好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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