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湖南省郴州市桂東縣政府禮堂。『胡昭程事跡報告會』再一次震撼了人們的心靈。
中共湖南省委書記楊正午說:『胡昭程是實踐「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的光輝典范。雖然他積勞成疾去世了,但他的精神永遠活在人民的心裡。』
不能讓孩子在危房裡上課
桂東縣地處湘贛交界的高寒山區,集『老、少、邊、窮』於一身,是國家級貧困縣,學校危房多。即使到20世紀90年代初,胡昭程剛任縣教育局局長時,全縣200多所學校、教學點80%仍是用泥土壘起來(當地稱『乾打壘』)的房子,危房面積達3.5萬平方米。
『再也不能讓山裡伢子坐在風雨飄搖的危房裡上課!』可是據估算,要改造這麼多的危房至少需要1億元,而當時桂東縣年財政收入不過2000萬元,這無異於一個『天文數字』。
胡昭程根據桂東學校布局過於分散的現狀,創造性地把學校危房改造和學校布局合理調整結合起來,大膽提出將全縣203所學校縮減到107所,全部按一流標准建設。
胡昭程算了一筆賬:減少96所學校,可省下4000多萬元,把這些錢投放到剩下的學校去,設施配套,形成規模效益,每年又可省下人員經費240萬元。
如今,一棟棟設計新穎、標准規范的校捨在群山中拔地而起。記者發現當地最新最漂亮的房子就是學校。走進一所所學校,猶如走進一座座花園。63所布局調整後新建的學校,似63道美麗的風景點綴在桂東這塊紅土地上,給這閉塞的山區帶來了現代化的氣息。
我掏出的心是赤誠的
寨前學區主任鍾治民向記者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1997年,臘月二十九,北風呼嘯,大雪紛飛。那天胡局長驅車90公裡來到了青山,他要到一個叫彩洞村丘坪組的地方去慰問郭大榮老師。那裡離學區還有25公裡崎嶇山路,要翻三座大山,越三條山澗。
鍾治民和胡局長終於來到了郭大榮老師的家。『他還住這種茅草棚!』胡局長看到茅棚又矮又小,門窗均是用木頭拼成的,窗戶貼的薄膜千瘡百孔,不知還是哪個年月的。他的眼裡噙滿淚花。
胡局長低著頭折身進去,隨手把准備好的紅包遞到郭大榮手中:『祝你們全家幸福,過個好年!』胡局長看到郭家沒有一點過年的跡象,又掏出身上僅有的140元交給郭大榮:『千萬不能讓你兒子輟學,我掏不出多少錢,但掏出的心是赤誠的。』
郭老師感動得熱淚盈眶,不知說什麼好。
胡昭程家的經濟並不寬裕,上有80多歲的父母需要照顧,下有一個弱智多病的兒子,但他資助貧困學生卻大方得令人感動。他的赤誠之心使他最終贏得了上上下下、方方面面對教育事業的支持。
幾年來,在胡昭程和團縣委的積極努力下,桂東縣爭取『苗圃行動』資金598萬元,建成『苗圃希望小學』29所,救助貧困失學兒童兩萬多人。此外,胡昭程還引進世行貸款、貧困地區義務教育工程款等2261萬元。
常在河邊走,就是不濕鞋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教育系統是一個很大的市場:建築工程、儀器設備、圖書資料……作為一個縣的教育局長,胡昭程擁有大大小小的權力。但他就是『常在河邊走,就是不濕鞋』。
近幾年,桂東縣教育系統基建投資6000多萬元,卻沒發現腐敗問題。據桂東縣審計局黨組書記郭炳榮向記者介紹,這與胡昭程認真負責、廉潔自律,管理『一竿子插到底』有關。
胡昭遠是胡昭程的胞弟,是一個建築包工頭兒。胡昭遠多次想到教育系統承包工程,但胡昭程對弟弟說:『你搞工程我支持,但只要我在教育局一天,你就要回避!』
某銀行是胡昭遠的老客戶。一天,該銀行的一位領導找到他,要胡昭遠幫忙把他的侄女從鄉下調到城關來。胡昭遠找到胡昭程,卻被回絕了。這個客戶與胡昭遠的生意往來從此斷了。胡昭遠含著淚找了兩個單位,但負責人都說:『你哥哥那麼大的權力,到處都是工程,還要找我們乾什麼?』後來出於無奈胡迢遠,胡昭遠只好到廣東打工。
在病床上,胡昭程拉著弟弟的手深感抱歉地說:『弟弟,哥哥對不起你,你的事情哥哥從來沒關心過。』
胡昭程的妻子張彩雲也沒沾丈夫一點光。她至今是工人身份,以工代教。職稱也是小教一級。
1987年,張彩雲患嚴重肺結核,住院3個多月,醫生建議她改行,換一個輕松的工作。當時的教育局領導同意讓她離開繁重的教學崗位,時任主管人事的縣教育局副局長胡昭程卻堅決不同意。
胡昭程常對家人說:『舊社會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今天應該是:一人當官,全家從嚴。』
胡昭程去世的前一天,他還把晚輩叫到床前叮囑要走正路……
『捧著一顆心來,不帶半根草去。』2000年12月21日,胡昭程走完了他52年的人生裡程,帶著遺憾,帶著對人生的眷戀,帶著他未竟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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