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00年9月30日那天開始至今,內蒙古大學法學院2000級學生馬寧宿捨的枕頭下面,總放著一個小賬本。賬本上記錄著馬寧每一筆大一點的開支,每隔一段時間,她要『審查』一下自己的花銷,看看把錢用到了哪兒。『我知道,國家拿出這筆錢來不容易。』她說。
馬寧說的這筆錢,指的就是國家『西部開發助學工程』助學金。2000年9月30日,內蒙古5所高校的85名特困學生一起領到了一學年5000元的助學金,其中就有馬寧。『拿到錢的那天,我就給媽媽打了電話,告訴她借別人的錢可以還上了。』馬寧默默地講述,『我和媽媽都哭了』。
馬寧來自內蒙古最貧困的烏蘭察布盟的一個小鎮,『乾點兒打字活』的母親的微薄收入,是她們一家四口人惟一的經濟來源。2000年,考上大學的馬寧踏進內蒙古大學校門的時候,身上揣的幾千元學費大部分是父母找遍了親友借來的。『是國家「西部開發助學工程」的助學金,給我提供了能夠在學校安心讀書學習的機會。』
西部有許多品學兼優的青年學生,他們因家庭生活困難而進不了大學。『西部開發助學工程』的資助,對這些學生來說就是雪中送炭。
靠著學校和老師的幫助,內蒙古農業大學生態環境學院2000級學生趙杏花艱難地讀完了高中。面對高考,她猶豫過;考上大學,她又喜又懮。趙杏花的家裡,只有77歲的老母親與她相依為命。家裡的生活來源,就是政府每人每月140塊錢的最低生活保障金。十幾歲時,趙杏花就體會到了面對柴米油鹽的煩惱。
『先上了學再說吧,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再說,政府對貧困學生也不會不管的。』高中的老師們這樣勸她。
老師們東拼西湊給她借了2000塊錢,但還不夠交學費,趙杏花忐忑不安地入了學。『我一直在懷疑,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大學二年級。即使每年能借夠學費,家裡那種情況,又什麼時候纔能還上呢。』她說。
就在她為還差1000多元學費發愁的時候,趙杏花領到了5000元的助學金。『5000元,對我來說真是一個天文數字。領到錢的下午,我就回到中學把老師們借我的錢全部還上。他們也由衷地為我高興,都說我的運氣好。』趙杏花說。
所有受資助的貧困學生,都在教育部門建立了檔案。學校的負責老師也都經常與他們聯系,了解他們的學習和生活情況。『在以前,對於黨和政府的關心,我們總覺得遙遠。可這回落到了自己身上,纔真正感覺到國家對我們這些西部的貧困學生真是下了大力氣了。』內蒙古農業大學林業工程學院受資助的學生萬愛民感慨地對記者說。
對於每一個受資助的貧困學生來說,『西部開發助學工程』的救助都成了一種學習的動力。『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扶貧工程」,而是一個特殊的「希望工程」。「西部開發助學工程」不僅僅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接受大學教育的機會,更是為西部的開發培養人纔的舉措。』萬愛民說,他剛剛在全班德、智、體綜合測評中獲得第一名。
暑假期間,內蒙古自治區黨委宣傳部、文明辦和教育廳專門安排『西部開發助學工程』受資助的85名貧困學生參加了暑期活動,學生們對『西部開發助學工程』意義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在內蒙古伊利集團寬敞的生產車間裡,他們感覺到了現代化的氣息;在包頭市著名的鋼鐵大街上,他們看到了城市建設的新貌;在呼和浩特的昭君墓,他們體會到了千百年來民族團結偉大的力量……內蒙古農業大學林業工程系受資助學生韓雍鍵對記者說:『要為家鄉做貢獻,這樣的字句我們常把它寫在作文裡。可暑期活動之後,我發自內心地真想這麼做。』
暑期活動回來,趙杏花寫了近4000字的『感想』,『收也收不住』。在文章中她這樣寫道:『「西部開發助學工程」給了我面對生活的勇氣,挑戰未來的動力,使我們受到了精神的震撼、心靈的昇華。我不會忘記「飲水思源」的古訓,更不會忘記自己是西部的一員,紮根內蒙古,獻身內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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