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省曲阜師範大學作爲2002年研究生考點,爲了應對近4600多名考生,特地從保安公司聘請了300多名保安,“雄糾糾、氣昂昂地”奔赴考場,協助人數不足的監考老師執行監考任務,1月27日《北京青年報》爲此進行了專訪,還引起了讀者廣泛的關注和討論。
近年的考場可不是個平靜的地方,除了“考場如戰場”的傳統說法,我們還可以謅出:是利益場,是關係場,是賭場,是“力”場(這可不是在討論物理問題,這裏的“力”指的是權力)……我們的考場有超常的“場效應”,而作弊之手段也越來越厲害,從傳統的抄、偷、換,發展到呼機、手機……集體串換、“監”“考”聯袂……正是具體的手段與“場效應”的相輔相成、相互作用,考場上“轉千彎,轉千灘,亦未平復此間爭鬥”,也就不稀奇了。
這樣的大背景下,曲阜師大想出的看似“偶然”的招數有其深刻的現實意義。曲阜師大有關負責人說,該校有86名教師也將參加考試,此外還有不少教職工家屬子女參加考試。“從某種意義上說,聘請保安監考也是爲了解脫我們的老師……”由於校內參考人員確實衆多,在考場上已形成看不見的“關係場”,如果一旦得到呼應將一發而不可收拾,以前《焦點訪談》播放過的幾種高考作弊場面不是不可能出現的。保安人員的實際介入,直接擾亂了考場內的“關係場”,從校方來說也省去了以後“作弊、不公”引出的相當多的麻煩……
“傳統”的教育系統監考人員,本來就有多重的隱性身份,其走入監考場地時已不是“原來的”他了,其身份既有監察的性質,又有負責安排考生正常應考的職責。雙重身份合在一人身上,如果有“特殊關係”時,比如說同事、叔叔阿姨關係……在人情味濃的中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是太難理解的事情。保安的直接介入,實質是將傳統的監考人的雙重身份分化了,分成了利益不同、人事關係各異的多個人。說是“兩權分立”不妥,但很好的制約作用肯定有的。山東師大的一位教授公開表示強烈反對,筆者深不以爲然:看不到其主要的積極的社會作用,卻“一葉障目,不見益處”,這類紙上談兵式的理想話語對現實社會運作有什麼好處?!再說學生的尊嚴就那麼容易被傷害?他們就不懂公正遠比看“黑制服”刺眼重要得多?
筆者覺得保安入考場──可取,或許也可以說是目前“先進”的一種監考模式,起碼對考場的“場效應”有強烈的“干擾”作用,或許還應該得到大面積推廣。筆者還是來舉個現實例子吧:一位公務員參加培訓過關考試,他說他們送老師東西也一起吃過飯,結果抄的不抄的全部過關。“娘希皮,真的不給過,看老子怎麼治她!”這位手中有些權的公務員如是說。如果引進保安公司的保安呢?因爲是隨機的,所以他們無法“全部搞定”,至少不容易。工作關係上沒有緊密的關聯,“後續手段”就難以下手……教育系統的和保安不都是人嘛!不就是看不慣“黑制服”嗎,那麼以後讓這些小夥子着西裝便服就是,眼神柔和點,再接受點監考素質培訓不就得了?
總之好處多多,同時也客觀增加了保安公司的業務,呵呵呵,說不定能拉動“監考經濟”呢!你以爲教育系統的是公民保安就不是?扔了現實公正的西瓜去要芝麻大的尊嚴,像道德教授那般敏感真的沒有必要。(高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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