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第一次牽手不是在大學。
可是第一次牽手就註定了我的大學要與你同行。那段時間裏,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恩,對。
我不敢回憶,因爲我怕回憶傷害我。不,回憶本身並不是痛苦的事,回憶中的事纔是最痛苦的。
我之所以提到你,是因爲,因爲我喝醉了。
酒不是好東西,但我喝它與你有關。喝醉了,那麼隱藏在內心最底層的東西會伴隨酒精的運行而部滿全身每個部位,也就是說,我已經全副身心投進了想你的思緒裏。
我走之前的也喝點酒,也許有點醉。所以我握着你的手,緊緊的,緊緊的,我想我是把你捏痛了,因爲我看見你閃動的睫毛上有了淚水的痕跡。
那時,我似乎跟你說了些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說,這一點我全無線索了。我沒必要把這些記住,因爲在那個時候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或許有些傷感的話,現在若仍記得那不是又憑添煩惱嗎?
你也沒說話,只看着我。記憶尤深的是你把一根筷子伸進碗裏,並未吃東西,你用力的壓着筷子,直到筷子“喀嚓“一聲斷掉。幸好碗裏什麼東西都沒裝,要不然將會有一翻淅瀝糊塗。
你尷尬的笑着說:看帥哥出神了。
我擰了擰你的臉皮說:小樣。
你調皮的笑。我知道你笑是因爲你不想用哭來表達累積的情感,其實你哭又何妨,那個時候我喝了點酒的,你哭了說不定我能乘着酒性留下來,你還不知道我是感情用事的人嗎?
你知道,你應該知道。就好象那一次:
小妹是個可愛的妹妹,她叫我大哥。有一次她失戀了,叫我陪她散心。在體育館,她要求我陪着她繞着足球場跑四圈發泄發泄。我說:拜託老大,這是足球場啊,不是籃球場,你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她不肯,我只得照做。後來她累了,哭了,在我的懷中像個淚人兒。
這事你知道了。我本來以爲你會跟我計較至少應該用沉默來懲罰我。
但是你沒有,你說:我知道你感情用事。是啊你知道我的,在很多時候我自己都還沒想好的問題你都已經想好了。籃球比賽開始前你總會提醒我穿上護膝,快結束時總見得到你拿着一瓶水站在球場邊。
我竟然無知得不去感動,一生中能有幾回象樣的感動呢?我沒去珍惜這機會。
你卻是懂得抓住機會好好感動的人。
你病過一次。
夜裏,上醫院,住院。我守在病房外面。聽醫生說病情很重。知道嗎?我心疼了。那一夜因爲是在醫院又不能抽菸,我堅持下來了,你也堅持下來了
你說你很感動,我說:切~~知道你男朋友對你多好了嗎?你說:如果我真的就在昨天晚上死了,你會怎麼辦。我本想開玩笑說重新找一個了,但我看你的眼神流露着真誠,那句話就打住了。我說: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問題。你沒有再逼我作答。
你向來不逼我做任何事,你從不撒嬌,雖然你有足夠的撒嬌資格。
只有一次,你要我給你買手鍊了。
手鍊不貴,我喜歡看你帶上手鍊以後愛不釋手的情景,這情景無疑是值得我懷念一輩子的。遺憾的是你打電話來說:手鍊斷了。
在電話裏你的聲音平淡如水,關於斷手鍊一事只是不經意的提起,我想你並不在乎,因爲手鍊只是象徵,而其所象徵的內容早以銘刻於心,手鍊何用。
二
你要去工地實習,我勸你不要去,風吹日曬的,一個女孩子家受不了。你搖頭說:那像你丫的,整天不思進取,總有一天被學校給摔了,沒想到真被你言中了。你回來的時候學校已經把我給摔了,我故做生氣的說:你丫的烏鴉嘴。你急了也罵自己,反倒讓我來安慰你。後來你想明白了,你說:我知道你遲早要離開這個破學校,我還不知道你丫的脾性嗎?
我說:我要走了,到南方,也許我還能做點事出來,嘿嘿,到時候開寶時捷來娶你。你摁住我的嘴巴叫我不要亂許諾。
說走就走,而且很突然。(網友 秋有痕)
很多回憶的片段在喝醉人心頭幻化成鋒利的碎片極盡傷害的本色瘋狂的颳得我遍體鱗傷,我從沒想過愛情可以殘忍如斯,就算可以,那個時候我甚至該死得沒想過發生在你我之間的能算得上真正的愛情,幾乎是嬉鬧把你我放在一起。
那還是四年前的事了,我們在讀高二吧。
和別人開玩笑追你,追到了那人就請我一個星期的中午飯。
我贏了,不止是贏得了一個星期的免費午餐,更贏得了你。
贏得了你也就贏得了四年平淡如水的生活,贏得四年真情如水的生活。
有的時候的確平淡得讓我想逃跑,當我感到孤獨的時候總會想到你,任何外界的刺激對我都無補於事。我開始有了這種念頭:你是上帝派來的,除了我的母親,你是唯一能讓我懷念的女人。
你也開玩笑,你說:咱倆在一起這麼久了是不是很煩啊。我說:是啊煩死我啦,咱就SAY,DOOGBYE怎麼樣?你說:靠,打死你丫的,敢順着我的話說下去。
於是你追着我打,在學校那條綠蔭道上。
我們所經過的道路上常常有一對老夫妻攜手而過。
你說:這倆老人這麼多年了不煩嗎?我說:那男的肯定煩,你沒見他老不說話嗎?你說:那女的才煩呢,你沒見那男的把人家的小手手握得特緊嗎?
於是我一把抓住你的手說:我也捏你,捏死你哈哈。你說:纔不讓你捏死。我說這會兒捏不死,我像那老人一樣捏你一輩子。你不說話了,因爲你是一個懂得感動的人。我是說者無意,你聽者有心。你呆了一呆然後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就這樣一輩子牽着手。我說:我沒想過。現在回想當時那句話是用一種極其輕描淡寫的方式倒出來的,我竟沒想過你的反應如何,幸好你笑了:傻瓜,我纔不想被你捏死呢。
你從不讓我難堪不讓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所以你笑了。
那麼我到底想過和你牽手一輩子嗎?
你知道我,你瞭解我。
所以你不問也知道我想過,而且很想。
只是在當時,這種想法還蘊藏在心裏,你也知道我是不願意透露自己心思的人。我更願意用寫的方式來傾訴自我。
記得那次嗎?我對你說:我和你這麼久了,從沒給你寫過情書,你是不是覺得很沒面子?你說:你還好意思說,馬上寫。我正有此意。因爲我是學建築的所以精心策劃了一封建築版情書,你一邊看一邊笑。你說:虧你想得出。我說:我這建築版的情書還夠堅固吧。你說:我去上網,幫你貼到網易的“亂彈廣場”去。
後來這情書還被兩個網上採編弄去發表了賣了一百塊錢。
我說:我寫的情書都能賣錢,你算是找對人了。你說:回頭你再給我寫怎麼樣。我沒有再寫。
而此時我真的很想給你認真的寫一封情書,但是情到濃時情轉薄,情書未免膚淺了些,於是把我所能記憶的片段趁着這酒性記錄下來與你回味。
而我也只有在酒後纔敢想起你,我很辛苦,工作很累,想你勞神傷體很難進入工作狀態。呵呵,我不是說過要開寶時捷來娶你嗎?不認真工作怎麼行?看看看,我長能耐了,我進步了,你開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