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20歲之前的歲月在學堂裏。20歲之後,還在學堂裏,不過,是看一羣娃。
只因爲那一年,和母親賭氣,便辭了教課的營生。拉開包,塞了幾件換洗的衣,闖世界。
在新單位,是五湖四海的人。一個女書呆子,聽不慣別人放肆露骨的言談,於是傲而不羣的樣子。私下裏,聽見別人笑自己“老處”,滿心的委屈,其實那時也就二十纔多一點點。他給她解圍,安慰她,於是感激涕零,直至以身相許。
懵懵懂懂,肚子大起來。又忙家務又上班的,一轉身,不見了那男人。經常夜不歸宿,再傻的女人,都要起疑心。好心人告訴她地址,挺着肚子尋去,在一間出租屋裏,是一個不錯的女孩。那女孩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他們一直在來往着,可他騙她,說早斷了。爲什麼不把孩子做了?爲什麼還要生?我生氣地問。
是啊!這是我要拿一輩子來後悔的事情!換現在,就是十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會做掉的。可是那時,剛剛在外面,又要租房又要吃飯,身無分文啊!她說。
那你回家啊,你爲什麼不回來呢?我痛心地問。
我是賭氣走的,而且是乾乾淨淨地走的,我哪還有臉挺着肚子回來!我只想着,就是死,也要死在外面。就爲那一點顏面,換今日的不堪。她痛心地說。
因爲那個孩子,她要隨他漂泊,又去了以前的城市。
只是這次,她是公司白領,辛苦掙錢;而他,流連賭場,錢完了就向她伸手。除此,就是頻頻打電話到公司,且撥的都是辦公室公用的號碼,開口便提是某某的老公,然後無事。
離婚,孩子歸她。那男人不要,要了也養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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