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南充考生張非今年高考考出677分的成績,欲再上清華。據悉,張非已經參加過四次高考,曾考上北大、清華,後因沉迷網絡而退學。網友稱,從清華退學是其主動申請,目的是通過高考掙錢(見《華西都市報》)。無獨有偶,就在去年11月,有媒體曾報道湖北考生周劍同樣沉溺於網絡,高考“三出四進”,最後被華中科技大學錄取。據說,考一個市級頭名,學校獎勵行情是10萬!
如此驚人的相似,似乎該讓人唏噓不已。其實,在中國高考這個舞臺上,每年都會“塑造”出一些“著名”的爭議人物。他們在賺取公衆的目光之時,也成爲審視高考制度的標本。
和周劍一樣,張非先後兩次考入北大、清華,可謂是個“奇才”。但如果張非再次參加高考只爲“又將輕鬆獲取南充十中的一筆重獎”,繼續沉溺於網絡世界,即便他是考場上的“常勝將軍”,也無法抹去濃重的悲劇意味:他所具備的,不過是一種偏執的才智——應試能力。他可以笑傲考場,但考場之外,卻往往是生活的失敗者。張非的遭遇,又一次暴露了當下學校教育和考試製度的弊端,即功利性的一元化工具教育,忽視了學生的綜合素質,造就了不少考試機器。
在我們關注“張非式”高考現象的背後,高考狀元情結、高分與獎金、升學率、職稱、升遷、權力等層層交織,衍生出一種頑固的“高考生態”,使得“高分”所兌現的社會籌碼日益繁雜龐大,併成爲競相追逐的目標。而比“高分”更爲重要的家庭關懷、社會關懷、學校關懷,以及必需的“學習的能力”的培養,卻輕易地被淡化甚至被忽略掉。
撇開擺上前臺的現象細節,誰會去真正關注他們的命運?在當前教育資源遠未達到豐富的狀態下,在“一考定終身”的高考資源分配製度依然佔主導之時,被戲稱爲“考霸”和“職業考生”的張非周劍們,無意識中成爲教育的畸形產品。他們最終“脫穎而出”的關鍵,無非是分數,這暗合了以分數作爲衡量標準的高考制度;悖論也由此而來——分數之外,在他們身上,我們所能看到的幾乎是一片空白。
當張非並非作爲某一個極端的個例存在時,我們想進一步地追問:下一個“考霸”會是誰?從社會到家庭、從中學到大學、從高考到教育體制,究竟該有怎樣的擔當,該有怎樣用力的方向?這着實值得每個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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