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人民日報》有全國政協常委、蘇州市副市長朱永新的一篇文章,題目是:《課本“循環” “阻梗”何處》,這位教育學者分析了三個方面原因:教材日趨多樣化,重複使用難上加難;家長們也大多不願意讓孩子使用舊教材;課本牽扯多方利益。筆者以爲這個分析基本說出現階段我國基礎教育教材難以重複使用的基本原因。大凡重複使用教材的國家,教材基本不太變動,教材種類很少,小學生
不過我又把這個問題調換一個位置思考,朱永新說:“高考剛結束,一位考生家長對我說,孩子12年中小學讀下來,沒怎麼用的習題集和教材就有一二百本,看着就心疼。”據我所知一個孩子12年下來遠遠不止這個數目,因此我就想今天的教育有沒有必要讓孩子買這麼多教材?
教材頻繁變動,考試也經常變動,究竟是誰驅使誰在頻繁變動已經變得非常模糊。現在的教材質量究竟如何實在讓人擔憂。去年此時一位已經退休的大學數學教授說,現在的數學教材變得已經讓人費解了,蘇版教材複數不學了,到大學學複變函數時再學?他在給文科學生講授選修用的《高等數學》。結果有學生提出來‘sin’是什麼?虛數‘i’是什麼?好像沒聽說過;有的學生回答不出來實數集爲什麼是連續的。他說:“我在大學教書快40年了,現在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越來越多。”
筆者認爲這種頻繁變動教材,頻繁變動考試大概就是一些人拍腦袋拍出來的,這些編教材的人多數都喝過洋墨水,但是他們在基礎教育學校當過老師嗎?解放初期的語文課本是葉聖陶先生主編,那時候他是人民教育出版社主編,那時候中國教育是大學者編小教材,現在呢?那時候中國著名的教育家都是從基礎教育實踐中走出來的。陶行知是留過洋的,但他回國後一直堅持在基層教育工作,他的“山海工學”就是推行鄉村教育的基層組織。現在的學生從大學畢業後讀碩士,讀博士,博士後,然後能成爲教育家嗎?
朱永新先生提到的那位家長說有許多習題集根本沒怎麼用,筆者要問用不到的書出版幹什麼?買了又幹什麼?今天的家長不敢不買,明知沒用也要買,但是這種巨大利益的瓜分者我以爲不僅是出版商,其中還有編書的人,有的都是專家、學者級的人物,難道是生活窘迫,爲了生存不得已而爲之?我想還不至於,把今日應試教育推向極致的背後實際上許多做法已經褻瀆教育這個神聖的詞彙。
《論語·子路》: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孔老夫子的教育思想固然有許多精華,也是中國教育必須繼承的,但是“樊遲請學稼”中孔子的思想就是一種糟粕。孔子不僅是鄙視勞動,也鄙視了科學技術。現在基礎把學生圈在教室裏,從書本到書本,從考試到考試,就是爲了“金榜題名”。如果孔子不同意樊遲請學稼是封建教育脫離實際的糟粕,那麼寒窗12年讓學生死啃這200多本教材習題正是繼承這種糟粕。
教材循環使用是爲了創建一個節約型社會,但是作爲一個教育學者的認識高度應當站得更高,應當看到今日應試教育對下一代之危害。如果未來的學生都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人,中國的未來社會將如何發展?
最近央視《幸運52》改版,大學生申請到小學作插班生,同臺進行考試,結果大學生都敗了下來了,不得不在電視前向自己的小學老師道歉。我太太說:“現在的教育,你能保證這些天真可愛的孩子再過10年,他們也來插班,不再發生向小學老師道歉的事情?”
今日教育並得非常功利,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信號,讓孩子讀多這麼些書的危機是把教育與生活,教育與社會的距離拉得更遠,這種危險不僅是中國出不了諾貝爾獎的得主,中國未來的一代將會失去生存的活力。
一學期用不了幾本書,朱永新分析完全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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