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記者在一個不太好找的休閑吧等來了安意如,乍一見到她多少有些不願相信:腦癱剝奪了她一個妙齡女子正常走路的能力,行走必須依靠拐杖。但她樂呵呵地擺手不讓別人扶她,安然自若地接受他人的眼光,坐著時跟常人無異,分明是一個清悠俏麗的江南女子。
坐定深談時,她也向記者呈現了她令人吃驚的多面:既有知性的早熟,也有23歲女孩的調皮。『抄襲』風波尚未平息,但對她而言已成為不會回來的過去,近日更是重槌推出首部言情小說《惜春紀》,她淡淡地說:『我是以一種承認的方式來面對,錯了就要改,我已說得很清楚,不希望再糾纏於這件事情。我相信《惜春紀》是足以證明我的實力的。』
惜春記:重寫紅樓生死絕戀
身上有七個刀疤行走靠拐杖
『安意如』來自:安能事事盡如人意?這個筆名既是對自身殘疾的詮釋,也是對人生遺憾的自我寬慰。
安意如本不姓安,她的原名叫張莉,1984年6月20日,在有『中國文房四寶之鄉』美稱的安徽宣城,母親早產生下小張莉,八九個月之後,她竟連坐都坐不住,經過醫生的診斷,由於早產缺氧形成了腦型癱瘓。為了讓女兒擁有正常成長的心態,父母放棄了生第二胎。
現在她身上有七個刀疤,那都是手術留下的印記,20歲之前,她與醫院打了無數次交道,記憶還帶著醫院濃烈的消毒水味。醫生明確地告訴她和父母:她的腿基本上沒有什麼治愈的希望,只有通過機能鍛煉來改善自己。
正常人站直很容易,但她完全站直很難,為了練習站立,母親把她的膝蓋用帶子綁在木板上,讓她一站站幾個小時。這樣的鍛煉漫無止境地重復著,根本看不到一點點希望。
在住院期間,她每天早晨5點起來鍛煉,晚上9點睡,期間除了練站,就是針灸、理療、按摩,枯燥到一塌糊涂。但小小年紀的她,懂得比較病友又反觀自己:我的癥狀最輕,並不是最不幸的。
從小不喜歡寫書
幸運的是,從小她上的是正常的學校,沒有受到歧視。『我所有要征服的是我自己的心魔』。小時候走在路上,就會有一些學校的調皮小孩跟在後面,刺耳地叫她跛子,學她走路,完全無法制止。她還覺得拄著拐杖很丑陋,『哪怕是我媽牽著我的手也好』。
雖然現在是以寫作打天下的80後作家,但小時候她並沒有顯山露水。『一個毫不稱奇的人,完全不是文學女青年,從小不喜歡寫書,在班上唯一的工作是當宣傳委員,每個星期幫老師出一次黑板報,唯一顯出有一點寫作纔華,是我的文章被老師當范文,但從來不去參加什麼作文比賽。成績是中上,也不是拔尖,偏科偏得太厲害,文科可以是全年級前三名,數學恨不得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就不及格。』
初三的時候,老師每個中午跑到她家去給她補數學課,後來她發現,老師當天跟她講的她都能理解,第二天一覺睡醒之後就完全忘記了。父親只好抱歉地對老師說,我家女兒簡直是木魚腦袋,敲都敲不開。後來搞得母親也不好意思,拜托老師不要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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