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蕾,女,家住常德市澧縣澧陽鎮新河村5組。畢業於澧縣一中,理科高考成績642分,已被復旦大學錄取。父親在外打零工,母親患有間歇性精神分裂癥。
只有16件新衣服!18歲的漂亮女生吳蕾平均每年買了不到一件新衣,其中最貴的一件是90塊錢的羽絨服。『以前是長身體,所以纔要換衣服,最近兩年沒長高了,就不用買新衣服了。』眼前這個說話輕柔的女生是澧縣一中的應屆高考生,剛剛以642分的高分被復旦大學臨床醫學系錄取,該專業為8年制本碩博連讀。雖然考上了夢寐以求的大學,但這個錄取信息並未給吳蕾帶來多大的喜悅,因為巨額的學費,因為捨不得離開患病的媽媽……
趁著暑假掙生活費
見到吳蕾時,她正在給高一的學生補習功課,趁著暑假掙點生活費。在補課空隙,吳蕾跟記者聊了起來。原本吳蕾也有個幸福的家,直到1994年,父親因為交通事故肇事逃逸被監禁,患有間歇性精神分裂癥的母親和年幼的她完全失去了經濟來源。『媽媽一受刺激就犯病,犯病後不僅全身抽搐,還脾氣暴躁。』說到這裡,吳蕾的表哥接話說:『她媽媽犯病後還喜歡打她,經常把她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父親出獄後被單位辭退,被迫外出打零工,由於沒文化及身體差等原因,父親的工資僅夠自己過活。出事後,父親單位的宿捨也不能繼續住下去了,吳蕾和媽媽開始在外租房住。媽媽利用房東家的過道做起了縫補的活兒,靠換拉鏈、絞褲腳邊付房租以及母女倆生活。
擔心走後媽媽沒人照顧
吳蕾說話聲很輕,聊天的時候就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中學六年,吳蕾從未在學校吃過一頓飯,每天的早餐都是1塊錢的饅頭,中午回家吃飯然後帶晚上的飯。『有時候只吃5毛錢的饅頭,另外5毛錢等媽媽沒錢的時候給媽媽。每次學校要交錢的時候,我都不敢跟媽媽說,一是家裡沒錢,二是怕媽媽因為著急而犯病。』很多次因為這樣,吳蕾一個人偷偷抹眼淚。雖然生活讓這個女孩承受了太多,但她始終堅持學習,不管什麼情況,她每天都堅持看書到晚上12點,每次都考班上第一。僅一次考了班上第三名,吳蕾難過得哭了好久。
吳蕾是很直的長發,天生的,束著一根普通的紅橡皮筋。『頭發不長到遮住眼睛,我是不會買夾子夾頭發。』吳蕾說,『媽媽的頭發都是用幫人縫褲子的松緊帶綁的。上海的消費那麼高,媽媽肯定不能跟我走,要是媽媽再犯病怎麼辦?』
此時,編輯打電話來要求給吳蕾配張圖。聽說要照相,吳蕾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她是不好意思帶你去她家。』吳蕾表哥看出了妹妹的心思。『我只照過一次相,是寄給爸爸的。』在去吳蕾家途中,經過步行街,記者隨口問了一句:『你平時逛街嗎?』『高考結束後和同學逛過一回,買了頭上這根紅橡皮筋。』
幾分鍾後到了吳蕾租住的家時,我纔明白為什麼吳蕾會不好意思帶我來。這間5平方米的房間僅放了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桌子、一把小椅子,夕陽穿過房門映紅了整個房間。6年了,吳蕾就是在這裡學習、成長、照顧患病的媽媽。她只希望,通過她的努力,能讓媽媽不再住這只有5平方米的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