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想,生活真的即如圍城,我們都是城中之人,眷戀著茫茫的未知,確往往也因此更多擦肩而過而很遺憾。佛家有雲:「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入苦海而知無邊,然出苦海而回望,惘然纔知行過處便是岸棲處,誰言苦海無邊,世人之所見,此地有岸,君漠然而未見也。』
——某君語
能夠從我們那個小山村進入大學,尤其是南京
大學,是我的榮幸,也是我們家的光榮。帶著那份榮耀與自豪,我踏上了前往南京的火車。親人們大都自覺來歡送,父親竟特地送我來學校。第一次走出那個小縣城,第一次坐火車,感覺很興奮,不知怎的,當時我總認為火車還是不夠快。
經過整整一天的旅途,我們到了南京,雖然累了,但並不感覺困。父親說『他的夢想---目睹南京長江大橋的雄姿終於實現了。』 我,也開始了人生新夢。
一
大學裡學會的第一個詞是『郁悶』。
剛開始,我確實很迷茫,借我一個同學的話說,大學是個『充滿誘惑』的集中營。每天,除了上課以外,不知道乾什麼好。心裡總是起伏衝動著、充滿無限新鮮感,專業書又看不進,偶爾翻翻幾頁便被那些生硬的術語所『征服』。於是,便跑影視閱覽室、機房消遣,常常樂此不疲。
隔壁宿捨有一個來自廣西的『憤青』,頗具時代感的一個青年,整天在我們宿捨轉悠,無聊時便拋出兩個字『郁悶』。次數一多,耳濡目染,我也開始學會『郁悶』了。一次,去我們院資料室看書 。遇到一個大三的師兄。『久旱逢甘露』,我把心中的『郁悶』傾瀉了出來。
『師兄,我覺得好迷茫啊,書又不想看。』我抱怨道。
『正常啊,我當年還不一樣。』師兄滿不在乎,正襟危坐,繼續看書。
『那怎麼辦?總的有個結束的時候啊,這樣下去就麻煩了。』我還是要問他,『嗨,師兄,我問你,您覺得大學怎樣纔算成功?』
『無所謂成功不成功。不以成敗論英雄。你看,我大三了,四級還沒過呢,我不正背單詞嗎?關鍵是你的心態怎麼感受,你自己覺得完美就完美唄。』師兄語重心長。
『那你覺得大學怎樣纔完美?』我繼續問下去。
『我認為,大學主要要做三件事:讀一本好書,它能影響你一輩子,當然『一本』只是代稱,主要指一系列或者一個人的書;談一次戀愛,讓你感受什麼纔是真正的愛情,讓你愛的「痛骨銘心」,一次就足夠了;做一件大事,讓你永生驕傲,這件大事呢,可以有很多方式,比如,你當了什麼學生乾部,或者獲得了獎學金啊,或者你考研成功了,或者參加什麼比賽獲獎了,或者發表了論文在什麼權威雜志上了等等。這就是我的觀點。』師兄說話時,注意力很集中。
我的郁悶終於開始瓦解了。這次談話竟然影響了我的整個大學生活,在過去的一年中發生了作用,現在也正發生作用,我相信,將來也會發生作用的。
二
大一上,我沒有參加任何社團,只是進學生會報了個名,後來忘記了去開例會,最終竟然不了了之了。
整天,我的時間是在自習教室度過的。早上6點半起床,去上課或者自習,晚上,10點回來,帶著一天的疲勞進入夢鄉。夜談會是常有的,要麼是討論各自的校園見聞,要麼是對某個老師抱怨。
『今天,我看到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竟然在教室裡摸手摸腳,真不習慣。』一個室友首先發言。
『那有什麼!我幾天前還看到一對男女在龍王山上Kiss呢。』另一個室友回應道。
『今天,我發現,我們班xx女生長的不錯』又一個聲音。
『……』
『睡覺了,都12點了,明天還要乾活呢。』我最後總結。
漸漸地,宿捨安靜了。
十一時,我去參觀了一些名勝,感覺南京還是很具有歷史味道的,我開始慶幸自己選擇了南京。
考試很快就到了,緊張的復習不在話下。
大一上結束了。
大一上,沒有讀書,只有自習。
大一上,沒有反思,只有模仿。
大一上,很單純。
三
寒假像速食的方便面,來不及品味,很快就過了,略微帶著當年的一絲榮耀。
很自豪自己寒假竟然帶了幾本書回家去看了,其中便有一本是《馬克思傳》。草草看了一遍,除了深深地對馬克思先生的學術精神所感動外,竟然把馬克思給他女朋友後來成為他妻子的燕妮的情書抄了一遍,很感動,反復看了N遍。
似乎,我知道了一點什麼是愛情----一種互相的執著與廝守。而,我們任何人都不能回避這個話題。
我應該尋找、體驗一下。
當然,自習依舊。但,自習也讓我認識了她。
『同學,能幫我開水杯嗎?』她坐在我前面,把杯子伸給了我。
『好啊。』我不在意。
就是這樣的對話,我認識了她。令我奇怪的是,我竟然能從這兩句話中判斷出她是我老鄉,於是,我稱之為『緣分』。
經過幾周的交往,我竟然迷戀上了她,不過,她確實很優秀。我可以這樣形容她,『清水出芙蓉,天然添優雅』。
她很善良、可愛但不乏成熟與上進。可是,她是三毛的崇拜者。
『你很優秀,人很好,但是,我的愛情是「三毛式」的。我們還是作好朋友吧,這樣對你我都好。』她好心地對我說,很真誠。
我有些痛恨三毛,竟然會令她崇拜。
就這樣,我們近6 個月的交往結束了。愛情之夢破滅了,然而,那份感覺卻長留於心。還記得,我們一起在新街口的天橋上許願的情形;還記得,浦園的小道上,我們留連的腳步,或許,我們的歡笑聲還能找到殘跡;還記得,教學樓的自習教室,一前一後一起自習的情景;還記得……
沒有了愛情,我更加理智。我仔細地反思著,獨自一人在龍王山上「流浪」了半天。
感謝她,感謝那份感情:我找到了自我。……
我又體會到了愛情的含義了。於是作文感嘆『沒有面包,你還會偎依在她/他身旁嗎?沒有牛奶,你還會覺得幸福嗎?沒有房子,你還會跟他/她共枕嗎?……』
感謝她,感謝那份感情:我找到了我的路。……
四
我似乎變得非常理智了,仿佛變了個人。
我總結出大學之道:讀書、學外語。
讀書,既讀專業書,也要讀所感興趣的課外書。
學外語,既要應付考試,更要學有所獲。
堅持這樣的路走下去,我會過的充實,我想。
也許,正在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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