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歲的竇蔻頭頂上的光環令人驚嘆——4歲寫日記,5歲發表詩歌、童話和畫作,6歲創作並出版了長篇自傳體小說《竇蔻流浪記》,但這個孩子卻未接受過正規教育,因此自打這個神童誕生伊始,懷疑與爭議就始終存在。近日他寫的《教育大革命宣言》一文在新浪等網站推為博客首頁。為了宣講自己的研究成果,他從洛陽的家中出發,准備登上北大的講臺。
現場
獨自跋涉千裡進京
竇蔻身背雙肩包,扛著一面紅旗,紅旗上寫著『留學前穿越中國,迎奧運竇蔻年華』。從3月10日開始,他從洛陽出發徒步行走,現已接近北京(圖二)。竇蔻所有的路費是500元錢,早上吃油條豆漿,中午吃包子,晚上再找個10塊錢的鋪睡覺,在竇蔻看來,500元錢足夠他走到北京。但路上也遭遇了不少事情,竇蔻告訴記者,旅途中,他把相機給別人讓對方幫著給自己拍照留影,結果對方竟然把相機拿走了;還有在小攤吃飯,本來說一碗豆漿四毛,結果結賬時老板說是『十毛』,非要收他一塊錢。
歷程
成長之路爭議不斷
因為家境貧寒,竇蔻從小就開始跟著父母四處流浪。從啟發竇蔻觀察生活,到讓他堅持寫日記等,父母成了竇蔻的老師。2001年,竇蔻6歲那年,他根據自己的生活寫了第一本自傳體小說《竇蔻流浪記》,隨後,他直接進入五年級讀書,完成一年學業後輟學,隨後8歲又上了一年初中,10歲上了一年高中。但伴隨著名聲而來的是公眾的質疑,『不讓孩子和社會接觸對嗎?』『神童的培養模式有無復制性』掀起了一場對教育制度的討論。這一切的漣漪,皆因為竇蔻這個孩子,人們在爭論,竇蔻在出書,接下來的幾年,他又出了三本書。盛名之下的竇寇也受到了國外的注意,從2007年到現在,竇蔻已經收到了包括印尼總統大學、澳大利亞麥考瑞大學、加拿大聖瑪麗大學三所大學的邀請。
計 劃 北大宣講個人教育感想
竇蔻告訴記者,他寫的《教育大革命宣言》,已經整理了10萬字,准備出書,這篇文章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竇蔻認為,自己『指向了應試教育』,同時也『指向應試教育環境下的老師』。竇蔻在文中分析,『今天這個時代,再也沒有必要將教師這個職業神聖化了。』他引用比爾·蓋茨等人的例子解釋說『去學校上學並不是成纔的惟一選擇』,『教育的本質就是服務,這跟一個顧客進飯店吃飯,或者進超市購物並沒有什麼不同。』根據自己的論據,他最終提出『將教師這個稱謂改變成學生服務員。』
目前,北京大學學生會已給竇蔻聯系好了講座。竇蔻說:『給這些上大學的哥哥姐姐們講課,我很有激情。』
對話竇蔻
家庭教育優於學校教育
記者:你承受過如此多關注的目光後,現在是什麼心態?
竇蔻:我覺得自己的心態並沒有什麼變化,一直都很平和,只是現在我的學識更加豐富,思想更加成熟,總體來說變化不大。
記者:你喜歡大家叫你神童嗎?
竇蔻: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神童,這都是教育的結果,父母的教育比應試教育更有效,因為我家境貧窮,不去學校可以節省錢,同時家庭是孩子最優秀的老師,父母把學校的教育和家庭教育結合起來,所以我受到的教育很人性化。
記者: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對你有什麼不同?
竇蔻:兩種方式各有利弊,但是家庭教育優於學校教育。家庭教育的缺陷是資源不夠,但是學校不可能因材施教。父母教給我的是生存能力和創造能力,我接受了三年學校教育,我認為它不能給我這種能力,所以這也是為什麼現在那麼多大學生畢業找不到工作的原因。
記者:沒有像別的孩子一樣在學校上學,會不會有遺憾?
竇蔻:沒有遺憾,因為人家說學校是個小社會,但我不需要到小社會裡去體驗,我可以直接進入真正的社會去感受生活。
記者:你對將來有什麼規劃?
竇蔻:社會需要什麼人我就做什麼人,但應該是思想家,因為目前的中國缺少思想家,我要做一個帶頭人。
竇寇新作《教育大革命宣言》
第一章教師稱謂的革命(摘錄)
重教應該,尊師休矣。
現今中國沒有真正的教育家,只有那些跟鞋匠、裁縫、護士等職業相同並賴以謀生的教書工。
我們這一代人也不需要『教育家』,我們只需要有思想的、高素質的、平易近人的、能夠蹲下來與我們交流的學生服務員。
有了那些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教育家』,我們對未來只會感到恐懼。
我們正處在一個逐漸變得開明和進步的社會,我們的政府由過去的強制性管理逐步變成人性化的、科學化的、服務性的現代政府,這一點乃大勢所趨。因此有良知的教師應該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重塑自我,認真地改造自我,成為一個符合社會進步要求的真正合格的學生服務員,纔是教師們的成功途徑。 (記者周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