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記者專訪北大校長許智宏時有個對話筆者自認爲非常精彩,也是最應令我們深刻反思之處。——當被問及“您的身份既是北京大學的校長,又是中國科學院院士,您更喜歡別人稱您院士還是校長?”許智宏回答說:其實我更喜歡大家叫我“老師”。(4月18日《科學時報》)
身爲北京大學的校長,又是中科院院士,理所當然可以讓人們尊呼爲“許校長”或者“許院士”,因爲這在很多人眼裏不僅是榮譽和知識的象徵,更是一種權利和地位的象徵,特別是北大的校長,誰不羨慕呢?所以,很多老師願意讓人們稱呼自己的官銜或者衆多的頭銜,什麼教授,院長、校長、主任,名譽教授、知名學者、科學家、教育家等,還有這些衆多名詞前面有定語“副”的人士,還是也樂意加上副字稱呼他們,什麼馬副校長、張副主任……可是我們的許智宏“校長”卻喜歡大家稱呼他“老師”,這在今日如此重視頭銜和官位的氛圍中,不由得讓人肅然起敬,也讓人感慨萬千。
許智宏叫我一聲“老師”的期許,就是讓大家迴歸到教育教師的本來面目上來,迴歸到教育的本質規律上來,迴歸到教育發展的科學軌道上來。不管你是教授還是學者,仰或你是校長主任,你只要踏上那神聖的“三尺講臺”,你首先而且唯一的角色是老師,是在傳道授業解惑,是在教育下一代,實現知識和文明、文化的接力活動。所以,稱呼一聲“老師”,就是希望我們擁有衆多頭銜的老師們,首先記住自己的第一身份或者或最爲根本的身份是“老師”,本質工作是傳道授業解惑,而不是什麼校長主任的權威意志,更不是至高無上的榮譽和地位。
許智宏叫我一聲“老師”的期許,這是“教育管理行政化、教師身份官位化”不良現象中的一聲“春雷”,讓人看到了希望。中國的教育爲什麼問題越來越多,爲什麼培育的學生質量越來越差,特別是與五四時期相比無論是教育發展環境還是教育投入都強幾百倍的情況下,教出的學生就是不如那個時期,就是現在的教育質量也不能和八九十年代的教育質量相比,具體一個明顯的例子就是如今培育的研究生其知識功底遠不如八九十年代的一個本科生。本科生的知識水平的好壞,大家是心明如鏡。造成這一問題的根本原因就是教育的急功近利思想。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對於人才培養,需要積累,不能急功近利。”許智宏老師這樣感慨。所以,培育人才急不得,急了就成了殺雞取卵,揠苗助長,不僅培育不了學生,反而會害學生,讓一顆生機勃勃的幼苗就此失去了發展的根子,失去了汲取養分的能力。可是,我們有的老師就是不能靜下心來,不能好好培育學生,傳授知識,解惑教學上的“疑難雜症”,卻一門心思的鑽研投機,今日在這兒抄襲一篇論文,明日在哪裏搞一個科研成果,套取所謂的教授學者名譽和實際的經濟利益,同時還不忘官位的竊取,在名利雙收的情況下,撈取什麼校長主任,竊取教育行政權利,使得本來短短的課堂45分鐘時間,學生根本見不到老師的身影。這就是“教育行政化、教師官員化”的惡果。所以許智宏叫我一聲“老師”,猶如久逢乾旱後的一聲“打雨雷聲”,讓人們在教育急功近利的乾旱環境中看到了希望。
希望很多的老師都像許智宏一樣,都喜歡叫我一聲“老師”。同樣,願天下所以尊師重教的人們,滿足像許智宏老師一樣的樸素心願,叫他們一聲老師。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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