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的人都希望通過學習改變命運
在非洲做志願者的半年時間讓我至今印象深刻,不是因爲艱苦,而是那些陽光明媚的日子充滿了希望。
臨行之前,朋友們聽說我要去非洲教中文的決定,反應都很強烈:“非洲?!太艱苦了吧,窮,還有瘧疾、艾滋病……”
懷着些許不安,2005年8月4日,我終於站在了非洲大地上——東非,埃塞俄比亞。非洲高原的太陽明晃晃的,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上了年紀的人披着白色的民族長袍,三三兩兩地坐在街角曬太陽,還有些人四處閒逛,神態慵懶。遇到熟人,大家都微笑着擁抱親吻,左邊一下、右邊一下,左邊再一下,如此這般,非要親夠三下才算盡了禮數。在這樣溫暖陽光的撫慰下,似乎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
第一節課上課前,有同學用漢語對我說“你好”,這讓我覺得很吃驚。原來他們是爲了能在初次見面時問候我,特地找人學的。他們告訴我,學中文能有更好的就業機會,能更好地瞭解中國、學習中國的先進經驗,也是因爲他們喜歡中國的文化。
愛學習是埃塞俄比亞年輕人給我留下的最深印象。我認識的每個年輕人都在夜校學習,其中包括我住的地方的門衛、鄰居家的保姆、大學教授和在校學生。爲了多學些知識,他們會利用晚上休息時間去學習。
鄰居Dagenachew剛剛從亞的斯亞貝巴大學畢業,沒事的時候經常會過來和我聊天。他說,埃塞俄比亞的年輕人都希望通過學習改變自己的命運。“我們雖然窮,但我們熱愛生活。”
有一次,我和Dagenachew聊起了艾滋病的話題,他還特意去政府網站上查了一下,他們國家的感染率在5%左右。“其實,艾滋病沒有那麼可怕。”他說,“只要自己注意防護就不會有問題,我要是交個女朋友,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她一起去做檢測,要對自己也要對別人負責。”
在首都亞的斯亞貝巴市,很多地方都有免費的艾滋病病毒檢測中心。埃塞俄比亞的年輕人,如果彼此確認了戀愛關係,相約着去做病毒檢測是很平常的事情。就像我們說“一起去看個電影吧”,他們會說“一起去做個檢測吧”。
實際上,無論是貧窮還是疾病,都絲毫沒有影響埃塞俄比亞年輕人享受他們的青春。這裏能沐浴到全世界最充足的陽光(埃塞俄比亞地處高原,號稱一年有13個月的陽光),咖啡館裏煮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咖啡(這裏是咖啡的原產地),酒吧裏播放的是歐洲最流行的音樂。
“Coffee House”(咖啡屋)緊鄰着亞的斯亞貝巴大學,這裏每週四晚的Jazz(爵士樂)專場,場場爆滿。週末時,埃塞俄比亞的年輕人像中國年輕人一樣,熱衷bar hopping——從一個酒吧泡到另一個酒吧,跳着熱情性感的舞蹈,直至凌晨。夜晚的亞的斯亞貝巴總會讓人恍惚,忘記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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