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很多人每天按部就班地生長在自習室中,四年如一日,勤勤懇懇,本本分分,並不覺得考研是種很苦的生活。
而天天叫苦連天的,卻是我們這羣凳子都沒坐熱,四年來除了期末臨陣磨槍之外,都不曉得教學樓廁所的門是朝左還是向右的人。因爲當現實活生生地擺在面前的時候,那些沒有任何光彩的簡歷實在沒臉給任何人看,爲了彌補四年來蹉跎的歲月,我們只能咬牙跺腳地幹挺。可是,和那些韓劇相比,和那些遊戲相比,和那些歌舞昇平的生活相比,坐在教室裏發發呆,打電話訴訴苦,委屈的稀里嘩啦地流流眼淚也就不足爲奇了。
像我這樣一個不以學習爲生命的人,在枯燥的生活裏找點快樂的元素,也就是歷史的必然了。不明白的是,爲何人非得有一個假象的精神支柱,纔能有勇氣去捱過一切。我的力量支柱就是我心愛的神話組合。
我和室友第一次看神話表演的時候,現在那些瘋狂的橙色軍團可能還在家裏睡大覺呢。而當整個校園流行起情書、x-man綜藝的時候,我卻不得不坐在教室裏背單詞。一到週六,我就信馬由繮地猜測這期的嘉賓,很男人的前進,很帥氣的東萬,還是很可愛的andy。經常這個時候,我們寢那個不爭氣的小楠就給我發短信說:我下情書了,啥時候回去看啊?我的回答非常簡單:現在。於是我們兩個人同時從學校的最西和最北跑回寢室,那種喜悅真是無法形容,和每一位熱愛娛樂圈的人共勉。
我那時還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收拾東西,準備一點不浪費多餘的時間,看了就走。可是看了這個還有下個,我倆賴在牀上誰也不願意把視線離開電腦。我只好極其卑劣地給和我一起學習的偉麗打電話,冠冕堂皇地撒謊說,我頭疼,我生病了,不能回去學習了,你幫我把東西收拾了吧。以至於,我每次只要眼神一遊離到南三的方向,她就特別警覺地說,不許回寢;每次只要一接我電話,她就特別無奈地說,你又不來學習拉。
後來,一衝動,我和小楠跑到照相的地方,洗了好多明星的照片,夾在我的書裏,立在我的水壺旁,滿滿地擺了一桌子。自習室的人異樣的看着那些他們認識的不認識的照片,默不作聲。而我的同學則走過來直接抽出照片,輕蔑地看了一眼後,扔到我面前,說,你可真有病。他們哪裏懂得,這些照片是我考研生活中的唯一樂趣。
當時,我的座右銘就是,像彗星一樣向考研前進,要讓自己的考研成績像宋慧喬的臉一樣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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