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來,對高考的批評多種多樣,其中最突出的是:它有一考定終身之弊。這種批評當然是有道理的。下面,我想對高考制度提出一點大膽的改良:一年多次高考;學生不必在一次考試中考完所有科目,而是可以每次只考一兩科;一次考失手了,可以接着再考,不用等一年。
其實,每年多次高考並不是我個人的創造發明。我在加拿大留學時,發現他們早就這樣做了。雖然加國不像中國那樣有全國統一的高考,但是,他們每年都有多次省考。這樣,學生就不用連續考兩三天那麼緊張,而是可以在1月份考數學,5月份考化學,6月份考物理,如此等等。而且,學生有了更多的機會,1月份的數學考失手了,可以在5月份再考一次。更有進者,省考成績跨年度有效。
若我國的高考也能一年舉行幾次,那麼,學生就有了更多的選擇機會;“一考定終身”就可以變爲“多考定終身”了。
這種改革的好處是大家都承認的。但是,實行起來,必然會有很多新的問題。歸結起來,主要有兩種:成本方面的問題和高中教學方面的問題。
成本方面的問題是很明顯的:出題的工作量、監考的工作量、考生的考試費用等等都會大大增加。不過,我們可以設想,出題、監考、評卷、管理等方面的成本,全部轉化爲考試費用,讓學生負擔。多交一點錢,就可以大爲減輕心理壓力,增加了很多機會,何樂而不爲?在新的制度下,還可以做這樣的規定:在一次考試中考完所有科目者,每科應交的費用最低,而在一次考試中只考一科者,他每科要交的費用最高,然後再按比例規定其他情形。而且,對於家庭經濟確有困難而無法承受考試費用上漲的考生,可以考慮減少或免除其考試費用。
當然,不能只算經濟賬,尤其是不能只算經濟收益。
這樣的改革會影響到高中的教學,這是不難估計得到的。在新制度下,高中的教學安排要作適當的調整。考慮到現在很多學校已在高三的上學期甚至更早就完成了所有高中階段的教學任務(剩下的時間,用於複習備考),這種調整事實上不會太大。
考試製度的改革,還可能會涉及到招生制度的改革。在招生方面,加拿大的做法是:學生的省考成績可以跨年度用,不過,他們必須向每一所考生有興趣的學校都提供申請資料。考生的省考成績由一個機構統一管理,當考生需要其成績作爲申請資料時,就要這個機構把成績單送到學校。如果我們不擔心中國考生負擔的增加,也可以改變過去那種考試和錄取全國一體化的做法,但是,無論如何,都要設立一個管理考生考試成績的中心,這中心可以設在各省的招生辦。由於計算機的廣泛運用,要管理起來也不會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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