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首家現代私塾正面臨生存困境,當人們對傳統的兒童啓蒙教育熱情在觀望中逐漸淡漠時,一支興起於湖北童蒙教育的大軍,經長期醞釀後正欲殺入蘇州——
蘇州私塾舉步維艱
2005年10月,蘇州首家現代私塾——菊齋私塾成立,其教學內容囊括經學、古樂、書畫等,一度受到市民的關注,但對一家企業來講,決定其生存的直接因素是市場。
當記者再次走進菊齋時,冷清和無奈撲面而來,經過兩年多的經營,這家現代私塾並不像人們預期中的那樣紅火。生源成了阻礙它發展的最直接因素,掌門人薛巖汲對記者說:“最好的時候有十來個學生,但現在只有四五個了。”更爲嚴峻的是,薛巖汲面臨的首要問題是如何生存下去,“資金有限,招生太困難,要想讓菊齋在蘇州繼續生存,我只能另想辦法了。”爲了生存,薛巖汲打算把業務由學齡後兒童的傳統啓蒙教育擴大至應試教育輔導。而繼菊齋私塾之後成立的復興私塾,也不再把兒童讀經作爲主要業務,古琴、書畫及面向少女羣體的淑女學堂成了支撐其生存的主力軍。
爲何兩傢俬塾的生源少到如此程度?薛巖汲說:“蘇州許多家長已意識到傳統文化教育的重要性,但這一塊在孩子的整個教育中並不佔有很重要的地位,我們免費開辦了許多關於傳統文化教育的講座,來聽的家長挺多,但真正讓孩子來學習的就寥寥無幾。”
湖北大軍兵臨城下
正在蘇州兩傢俬塾爲生存所困擾時,一支發起於湖北的童蒙教育大軍正欲進駐蘇州。
李廣斌是武昌童學館的創始人,1992年畢業於華中師範大學教育系,做過教師,下過海;2001年,在遭遇一次股市帶來的滅頂之災後,他選擇了教育行業。爲了適應市場的需要,李廣斌拜訪了華中師大教育系和心理系的專家教授,迅速組織一批華中師大的中文、心理學博士,經過5個月的艱苦努力,一套《國韻誦讀》“現代私塾”文化傳承教材教法問世。
經過反覆的磨合試驗,李廣斌的這套教材和教學方法逐漸得到了廣大家長的認可。2006年8月,武昌童學館正式開館,至今,已在全國建立七家分館。日前,李廣斌現身蘇州,準備把童學館搬到這座千年古城,地址選在蘇州大學本部。“我們正在裝修,已從武漢調來老師,準備四月開館”。
在李廣斌看來,蘇州的傳統文化教育市場的潛力很大,只是缺乏一套系統的教學體系以及規範化的市場運作,“我們有一整套完整的教材和先進的教學方法,在整個教學過程中,融入了大量的動畫、電視、多媒體遊戲、互聯網等全新的教學手段。我們運用了西方先進的兒童教育心理學理論,用孩子們易於接受的方法教授我們的優秀傳統文化。”
傳統教育不應“草根”化
一場大戰似乎一觸即發,但面對“裝備精良”的童學館,菊齋和復興私塾的掌門人雖然反應不一,但卻並沒有如臨大敵的恐懼。
“童學館不來,同樣還會有其它機構進來。退一步說,即使童學館不來,我們的生存也已經很艱難了,”薛巖汲說。顯然,他已對蘇州的兒童傳統教育市場失去了信心,“我們傳播的內容雖然迎合了部分家長的需求,但與官方現行的教育體制幾乎完全脫節。要生存,我只能另謀出路。”復興私塾的傅奇卻持樂觀態度:“車多不擋路,童學館進來後可能會激活這個市場,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而一位教育部門人士認爲這種教育模式的合法性還存在質疑,“私塾是一種社會力量辦學的教育模式,應得到主管部門的批准方可運營。”這位教育部門人士認爲,私塾這一事物雖然在蘇州已不是先例,然而目前處於萌芽狀況,不足以干擾蘇州的教育模式,而且蘇州有幾家幼兒園已逐步開展了傳統文化方面的課程。
對於傳統文化教育的重要性及傳播的必要性,一些家長有自己的看法。謝先生的兒子今年秋天要上小學了,此前沒有讀過幼兒園,現在復興私塾讀經班,一部《老子》已讀了近百遍。“我希望給孩子種下一箇中國根,不要過多的西化。”謝先生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