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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座這一形式的文化沙龍,在今天異常火爆。毋庸置疑,『講學熱』的興起,對我們民族文化的發揚光大,有著積極的促進作用。但是,重復演講——這一普遍現象,迄今還沒有引起人們足夠的重視。
『教授搖脣鼓舌,四處賺錢。』有的演講人,為了三五千元的出場費,拿著同樣內容的PPT或講稿,利用周末節假日時間,樂此不疲地奔波在全國各地的講壇上;有的演講人不僅講著陳舊的內容,甚至觸及道德底線,大言不慚地向主辦方提出要20萬元一場的演講費;還有的演講人號稱『空中飛人』,一年有200多場巡回講座,所謂演講只是一股腦兒地照本宣科……如此種種,若繼續存在與蔓延下去,不僅不利於『講聽』雙方相互交流、挖掘內涵,而且也會影響到學者自身學路歷程的發展,更不利於聽眾獲取新知、開闊視野、進行創新。
『眼睛可以容納一個美麗的世界,而嘴巴則能描繪一個精彩的世界。』一堂高水准的演講,可以沁人心脾,啟人心智。有人這樣形容演講:『不是蜜,但它可以粘住一切。』演講人能『粘』住聽眾,需要以心交心,以情動情,是『講聽』雙方在心靈深處產生的碰撞。反之,若演講者毫無感情,往往會導致聽眾產生倦意,甚至生厭。
北京大學王岳川教授回憶金開誠先生時說:『金先生備課超出常人的認真,講稿上寫滿細細密密的小字,而且對著鏡子錄音練習講授,他幾乎把自己講課的每一段內容都背下來。我有時候很疑惑地問:「先生口若懸河,文驚四座,為何還要這樣費心備課?」他說:「哪怕是成了教授博導,也要像青年教師第一次上臺那樣小心翼翼地去上課。」像金先生這樣德高望重的教授,很多已經不上大課。但他在北京大學書法所授課期間,卻堅持連續幾天上大課。記得每次上課後我送他回家,見他坐在後車座上,面色憔悴,極度疲勞。一位70多歲的老人,能夠一天連著上6個多小時課,中午只是簡單地吃頓飯,這種人格襟抱是多麼難得!』
金先生在無錫一所大學任書法所所長,經常為無錫大眾講演。他自豪地說,自己開創了一個先例——不收費講演!『我就不收費,我一定要糾正這種惡劣作風。』他在無錫面對市民和乾部,創立了這樣一個長期免費的講座,受到了熱烈歡迎和好評。鍾敬文先生於2002年1月10日去世。逝世前25天,先生在北京友誼醫院,對身邊的人說了這樣的話:『做學問首先是為社會。做學問為自己,把自己看小了。』
演講人承擔的責任,或有傳遞知識,或有監督批判,或有啟迪智慧,不可謂不重。因此,演講人不該當重復演講的走穴人,而要做有創造力的獨立學人,使聽眾在聽講中學習,在質疑中創新,聽和講雙方共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