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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2日,歷時8年研制的《通用規范漢字表》面向社會公開征求意見。《通用規范漢字表》采用計算機統計技術,從海內外幾十個語料庫進行海量收集和篩選,最終收字8300個,按照字的通用程度劃分為三級。字表發布後,社會各領域的現代通用漢字,原則上應使用表內字。在征求意見的漢字表中,曾被廢除但人們仍在大量使用、禁而不止的51個異體字被『釋放』並恢復使用,並且...中新社發司海英攝
中新網9月10日電新加坡《聯合早報》今天刊發署名文章,題為『漢字是全世界的漢字』,說漢字是世界上很多人通用的文字,對漢字要有所改動,還是要慎重一些,不能讓全球各地的使用者在認漢字時難上加難。
文章摘錄如下:
我的一個晚輩曾在大連外國語學院漢學院用英語教外國人學漢語,常把作業拿回家來批改,我偶爾看了幾次,覺得這些人學漢語可真是不容易。
在學生中,日本人、韓國人大多是為了經商,或者是提高文化修養;而中東、非洲人來中國學習,往往在政治上是有前途的,類似於中國乾部中所說的『第三梯隊』。據我有限的見聞,世界上好多地方都有中文報紙、中文書籍,遍布世界的中餐館至少也得有一份中文菜單。漢字,不光是中國境內十幾億人要用,它也是世界上很多人通用的文字。對漢字要有所改動,還是慎重一些纔好。
簡化漢字是要廣泛普及
漢字的書寫,在世界上可能也算是很難的,因為它的起源之一是象形字(另五種起源是形聲、指事、會意、假借、轉注),那就是用石頭畫一幅簡單的畫,讓人家明白是什麼意思,然後再轉化成文字。這就跟用字母的那些語言不同,它們的文字是從記錄說話發音開始形成的,雖然學好了也不容易,但字母有限,書寫就容易多了。
筆者曾在一家報社當過20多年的編輯,從職業角度出發,最怕的是改來改去,無所適從,莫衷一是,來回折騰。比如2000年以來,有一段時間『唯一』改成了『惟一』,後來又改回去了;『林蔭』改成了『林陰』,後來又說可以通用;『好象』改成了『好像』,還一直用著。對於別人無所謂,對於編輯,這些事如果記不住,稿件上的錯字從你手下漏過去了,面子上不好看。
我1956年上小學,正巧從那一年開始推行簡化字,那是漢字的一次重大改動,但在那之前,人們的日常書信已經廣泛使用了簡化字(當時叫手頭字)。毛筆不是鋼筆,用墨汁一筆一劃地寫繁體字,得把字寫得多大?所以,就是古人書法,也能找到簡化字。
在1949年以前,民間一直有簡化漢字的要求,當時的(新加坡)國民政府教育部也曾專門研究,提出要推廣簡化字。只是由於內外戰爭等因素,這件事沒完成,最後是由中國政府完成了。可見漢字簡化是順應歷史潮流的。
新建議引起怨聲載道
當時的漢字簡化是為了方便書寫。今年8月,中國教育部下面一個很權威的專家組提出《通用規范漢字表》(草案),宗旨卻在於規范書寫,提出要改動44個字,另外恢復51個異體字,在全國引出了一片反對聲。現在權威人士表態,說是很可能不改了。
這些改動也真沒有價值。『琴』字的左上角寫成『王』字,或者寫成『挑王』;『脣』字的那一撇要拖得長一些還是短一些,這是多麼微觀的事,也值得那麼精心研究,還怕漢字不難學嗎?外國人學漢語,其中就有一個笑話,說是他們實在看不出『己』、『已』、『巳』三個字的區別,只好用尺來量。曾有一部電影諷刺專家沒有用,具體情節是他在課堂上大講『馬尾巴的功能』;魯迅小說裡講的孔乙己,窮困潦倒,就給酒店小伙計講『茴』字的四種寫法,以顯示自己的學問。這些學問,真的沒有用!如果把漢字搞得中國人都大叫其難,就更不用說方便外國人學漢語了。
對漢字規范的過分講究,實在是勞民傷財。漢字是一種工具,用來交流思想,傳承文化,如同農民手中一副犁杖,重點在於它在犁地的時候很好用。一位農民,如果在犁杖花紋的修飾上下了很大功夫,本來就價值不大;如果因為修飾而影響了犁地效果,那就只好說,這位農民過於偏執,甚至有點兒病態了。某些漢字專家不也是如此嗎!用了8年時間,研究出這麼一套方案,卻弄得怨聲載道,真是匪夷所思。
據我所知,新加坡是采用簡化字的。這也證明,漢字實際上是全世界的漢字。既然全球各地使用者,那還是少改一些為好,不能讓人家認漢字難上加難。(鄭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