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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紀念教師節,特別地強調了教師的師德。師德與醫德一樣,均屬道德范疇,關系到社會的文明程度。師德乃啟蒙育人的重中之重。
我泱泱中華歷史上就被稱為『禮義之邦』。孔聖人的『仁者愛人』,向被認為是民族傳統美德。愛心、誠信`和禮貌是道德的基礎,展示著國人的心靈之美。我們從小就被教導要做一個有道德的人。有道德的人一定也是高尚的人,純粹的人,追求真善美、唾棄假惡丑的人。
道德與文化教養、精神素質和人格品行密切關聯。有道德的人一定是有教養的人。因此,道德水准能反映出一個國家、一個社會的整體素質。
美德不是與生俱來的。『人之初,性本善』之說並不可信,要不然世界上那麼多惡人從何而來?道德是要靠後天培養。除了正常的學校教育外,更多的是教師和家長的言傳身教。古雲『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再加上社會的直接影響,並受各種法規和人格的規范和制約,年長日久自覺形成。
我國教育的根本目的,就是要培養和造就德智體全面發展的有用人纔。因此從小學開始就開設德育課,進行道德教育。高尚的道德是一個人的立身之本。
然而,最近我讀到一篇《教人做常人》的文章,內容是談學校道德教育的。作者當也是一名教師。他認為學校的道德教育不該堅持道德的純粹性,不該不顧社會的客觀現實,『用這種純粹的道德來培養純粹的人,高貴的人』,那樣只能教人做道德教育的『烈士』。他例舉某省一位從美國歸來的著名醫學專家,因為拒收紅包和其他灰色收入而與同行對立,遭到排擠,被迫下崗而且四處求職無果,只好再次遠離祖國,回美國就業。他認為這位醫生固然可敬,但不值得效法,效法他的結果往往成為『烈士』。他的結論是不忙著培養至純至美的道德精英,應該兼顧現實,教人做一個懂得自身價值,『學會跟現實溝通,跟現實搏奕』的常人。常人的道德教育『不是追求最好,而是選擇最不壞;不是不顧一切,而是要計算成本和收益。』比如收紅包,他覺得還是可以收的,只是要有所選擇,只收富人的,權貴的。盡管『道德上比較低層次但代價最小』,『比較地無恥但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假如真如這位所說,有這麼個因拒收紅包和灰色收入而成了他所謂『烈士』的海歸派醫學專家,我則為這位專家所在的丑陋環境而感到可悲。這樣的環境怎麼可能留得住真正的人纔。沒有正義可言,沒有公正可言,沒有廉潔可言,也就沒有醫德可言,潔身自好地治病救人反而被排擠被迫下崗,這種正氣不能抬頭的的單位早該好好整治,領導人早該靠邊撤換。因為,我們生活的社會大環境並非如此,正氣和正義仍佔主導地位。記得《新華每日電訊》曾有過報導:哈爾濱人纔市場上,『品德測試』即刷掉三成半求職者。
為此,將道德分類為『最高道德』和『基本道德』,我不知道這種分類法是作者的創造還是有所憑依,也許是我太孤陋寡聞。他認為堅持道德的純粹性即最高道德,那是有做『烈士』的高風險的。因此極力主張『只有最大限度地避開前進道路上的陷阱和暗礁,講究道德智慧的『基本道德』,纔是切實可循的培養常人之途。』總之一句話,做投機取巧無風險的『智者』,迎合社會風氣,天下不會因為你的高尚而變得高尚,卻會因為你的高尚錯失機會被淘汰出局。不妨同流合污,圖生存,隨大流,從眾,隨俗。
我對此高論除了慨嘆道德淪喪,唯有無奈地搖頭。
將道德分類,無非是為這種『比較地無恥』開脫。
道德是什麼?據《辭海》解釋:道德是一種社會意識形態。是一定社會調整人們之間以及社會與個人之間的關系的行為規范的總和。它以善和惡、正義和非正義、公正和偏私、誠實和虛偽等道德概念來評價人們的各種行為和調整人們之間的關系;通過各種形式的教育和社會輿論的力量,使人們逐漸形成一定的信念、習慣、傳統而發生作用。找來找去,並沒有發現有『最高』和『基本』的分類,卻有『道德由一定社會的經濟基礎所決定,並為一定的社會經濟基礎服務。』
如此說來,道德就是善良,正義,公正,誠實。就是國家需要時挺身而出;嫉惡如仇見義勇為;威武不屈富貴不淫;尊老愛幼禮貌待人。就是愛國家、愛社會、愛人類、愛生命。無恥或者『比較地無恥』的所謂『基本道德』,絕對是『不道德』。說白了那是一種絕對自私,自欺欺人,逃避社會責任的借口,一事當前,首先『計算成本和收益』,考慮對自己的利害,實質是一種世故、圓滑、極端自私的處世哲學。照這樣的思維去教人,後果當極堪慮。有個名人說,『做人過度保護自己,人品就顯得低下。』現在既可以拿紅包,適宜的時候就可以拿大件;現在可以『比較地無恥』,逐漸就會演變成『非常地無恥』。按『最低成本』的觀點推論,民族危亡時,一定選擇當漢奸;危難當頭時,一定選擇逃跑;目擊歹徒作惡時,最多只是圍觀的看客;一旦掌握權力時,必是欲壑難填的大貪。這樣的道德推理固然有些極端,但對此類現在就迎合『比較地無恥』的人絕不為過。
道德,不能拿社會主義因有『高級階段』和『初級階段』的模式硬套。它只有完全對立的兩極:有道德,或者不道德。即使『常人』,普通的公民,也應該是一個有道德的人,不會去選擇無恥或者比較地無恥。雷鋒是個最普通的士兵,是個常人,焦裕祿是個普通乾部,也是個常人,他們的品格,難道不都是道德精英?因此,有道德與不道德,高尚與無恥,並不在於常人和非常人,不在於職位大小、身份貴賤、學歷高低、收入多少。小學裡就開德育課,從小便知道『走在馬路邊,拾到一分錢,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裡邊』,進行高尚的道德教育,將來好做一個有道德的人。對即將溶入社會的學生,更要教育他們做一個具有高尚道德情操的『常人』,而不是道德缺失,非但不能去改造社會積弊,反而與之同流合污使社會道德加速滑坡,更加混亂,這種『比較地無恥』的『基本道德』教育,不如叫作『缺德教育』更准確,主觀上就是為了迎合、承認和縱容社會上那些不道德行為,使之合理化,合法化,結果只能使不道德更加橫行無忌、肆無忌憚。後果非常非常可怕。作為一個育人者,這不能不是一種無意識犯罪。還記得大學生馬加爵因與同學玩打牌小輸便心理承受不起致殘忍地將同宿捨四個同學殺死的慘案麼,這應該是大學道德和心理教育缺失而結出惡果最好的例證。
當前國家選拔『德纔兼備』的公務員,就是要全面地重塑為人民服務的公僕形象。德與纔,德為先,『德若水之源,纔若水之波;德若木之根,纔若木之枝。』無論從事什麼工作,德為事業之基,德優則能懷遠。古人說『玉可碎不減其白,竹可焚不毀其節』,這是對德最高的贊美。中央最近又接連出臺了《黨內監督條例》、《紀律處分條例》等文件,無不都是以法規和制度的形式進行整治、改造和淨化社會風氣的有力舉措,嚴肅懲治貪官污吏的目的,就在於整體提高人們的政治素質和思想境界,逐漸養成一種自覺的道德操守。
孔子有一段話非常有名:『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志於道,據於德。』『吾日三省吾身。』這番話實際上是闡述道德修養之階段、境界提高之進程,成了中國人連綿達兩千多年的人生哲學箴言。
必須認識到,我們當前正在進行著建設全面進入小康社會空前輝煌的事業,正需要大量德纔兼備的人纔。所謂全面進入小康社會,不僅指政治、經濟上進入小康,也包含社會道德和精神文明與時俱進。這就要求我們的教師,必須時時以身作則,、處處重視師德,育人者先正已,不可等閑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