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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講的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而是先講幾個故事片段,再請同學們回答幾個表面上毫無關聯的問題,最後串連成一個故事。想不想聽這個特殊的故事?
一天,河北省的一位老師給我講了一個小故事。
A和B兩個人在屋子裡吃飯,屋裡的牆上掛著一幅油畫,油畫上有一彎月亮。A非常羡慕B手中的餅,看著就那麼好吃、那麼香,看著看著,竟然忘記吃自己的飯了。A最後終於忍不住對B說:『你看月亮……我能給你的餅咬出一個月亮來。你信嗎?』
我問大家的問題:請回答A和B的年齡。下面是一幕話劇中兩人的對話:
他指著肥皂泡說:『多漂亮啊!』她接過話來:『光好看有什麼,一會兒就破滅了。再說,它是靠陽光照射纔美麗的,如果沒有太陽的照射,它就不會有任何光彩。懂嗎?』
請大家想一想『他』和『她』分別是多大年齡?是什麼關系?
再請聽一個人的自述:
路上,他開導我說:『牛是人類的朋友,水田裡那麼難走,可是它卻默默地艱難前行,它年復一年辛勤地勞作而不知索取,這種頑強拼搏甘心奉獻的精神不值得我們學習嗎?不論做什麼事,都要學習牛的那股堅韌、拼勁……』聽了他的話,我明白了許多……
從以上的自述中能看出兩人的關系嗎?
我的答案已經出來了,那位想在別人的餅上咬出一個月亮的A,是一個兒童。為什麼?因為只有兒童纔能說出這種話來。誰聽過哪位大人這樣說話的?所以只能是一位天真的兒童。
說肥皂泡漂亮的人肯定也是個小孩,因為只有小孩纔能認為肥皂泡『多漂亮啊!』那麼在旁邊給他講道理的人又是誰呢?我想應該是他的老師,或是他的家長。我這樣理解的理由是:說話人是一副教育別人的口吻,講出的話也確實是從正面進行教育,講得很有道理,能不是一位負責任的大人嗎?
在路上指著牛說話的兩個人又是什麼關系呢?從說話內容的語氣上看,應是一位長輩和一位晚輩,一位在開導對方,一位在接受對方的開導。
我今天舉的這幾個對話的片段,目的是告訴大家,在寫人物語言時,要體現人物的年齡,要寫出對話人之間的關系。語言描寫是否成功,是否真實,標准是什麼?就是在不介紹人物的年齡、身份,不介紹人物所處的環境,也能看出人物的年齡,也能看出人物的身份和人物之間的關系。這就是成功的語言描寫。就好像說話人不在屋內,雖看不到說話人,但憑聲音就能聽出說話人自身的情況是一樣的。
研究人物的語言,是要用心細細去揣摩的。要想寫出人物特征,達到『只聽其言,如見其人』的程度,是要下苦功夫的。這樣下苦功夫的例子舉不勝舉。被成為『詩囚』的唐朝大詩人賈島『騎驢煉字』的故事已為人所熟知,他為了推敲自己詩中的兩個字,竟然忘記了看路,墮入癡迷狀態,如入無人之境,衝撞了京兆尹韓愈的儀仗隊。幸虧韓愈是大文豪,慧眼識英纔,沒有怪罪他,還幫他『煉字』,為他解決難題。賈島在寫作上所下的苦心,由此可見一斑,這種認真思考的精神是很值得我們學習的。杜甫寫自己作詩的過程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還有李頎的『只將五字句,用破一生心』;盧延讓的『吟安一個字,拈斷樹莖須』……都是研究語言的真實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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