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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眼』下的成長……漫畫作者 李法明
據媒體報道,前不久,北京豐臺一幼兒園安裝了視頻監控系統。50多個探頭可實時記錄著孩子在幼兒園的情況,家長也可以通過網絡『直播』監督老師的行為。
幼兒園安裝視頻攝像頭這『第三只眼』,能夠方便家長查看孩子在校的表現,能夠規范教師的行為。這是學校所津津樂道的『賣點』,不過,此舉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卻不能被輕易抹殺掉,不僅從中折射出教育信任危機,而且這種行為對孩子的成長也十分不利。
生活在攝像頭下是什麼滋味?想必任何人都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被『無數只眼睛』窺視。孩子和老師也是如此。誠然,『被監控』下的生活會變得越來越規范,但也變得越來越恐怖。連打個哈欠都要選擇在沒有攝像頭下完成,這樣的生活也實在是乏味得緊。
家長利用攝像頭,能夠隨時發現自己孩子在校的表現。但由於缺乏發現『美』的眼睛,他們會過多的將目光盯在孩子的『不良』表現上。一位媽媽就責問剛回家的孩子:『棒棒,今天老師提問的時候你沒有舉手,媽媽可都看見了!』如果家長每天都如此問,孩子恐怕會變得越來越沒有自信。
家長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孩子,因為有了攝像頭,也就能夠很容易的發現自己的孩子被老師忽視,教師的眼中不可能只有一個孩子,而在任何時候也不可能做到照顧到所有的孩子。這容易導致家長與教師關系的異化。
在教育日益產業化的今天,教育所承載的文化營養內涵卻在『枯萎』。以攝像頭為媒介,提供教育『現場直播』,解決的不是家長與教師的互信問題,而是折射出日益凸現的教育信任危機,校方對家長如此『交代』顯然已經觸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底線。
教育是需要信任的,而攝像頭下的『愛』絕對不是真愛。如果缺乏天然的信任,不僅會使家長與教師的關系異化,也會扼殺孩子的天性,扼殺他們對社會的信任感與存在的安全感。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在幼兒園就是要盡情地,無拘無束地玩,當家長可以通過攝像頭隨時查看孩子的表現時,家長的乖寶寶標准就會和現實產生不可調和的矛盾,從而集聚焦慮,迫使學生和家長生活在一種刻意營造的『安樂祥和』之中,卻將『錯誤』排放在攝像頭之外,人和人之間的不信任種子不經意間在孩子的心中埋下了。
筆者認為,對孩子的愛要『藏起來』,給孩子一定的空間,讓天真的孩子相對自由地成長。對教師和孩子多一些信任,教師會教得快樂,孩子就會學得愉快,而這遠比采取各種現代化的監控方式阻止其過失行為的發生要有效得多、深刻得多。(王軍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