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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大學近日公布了該校2010年自主招生方案,投下了一枚當量巨大的『核彈』:經過測試,確是出類拔萃的奇纔怪纔偏纔,即使高考成績沒有上錄取線,川大也將報教育部批准後破格錄取。(12月13日《重慶晚報》)
前一段,北大也表現出愛惜奇纔怪纔偏纔的態度,搞了個『校長推薦制』,不過,設置了相當高的高考成績門檻。通常來說,傑出人纔,很難是通纔,除了在最能發揮其聰明纔智的領域,他們的學習成績一般還趕不上普通學生。錢鍾書當年考清華時,數學只得了15分。據楊絳回憶,當年錢鍾書為了學好數學,吃過不少苦頭,無奈天性使然,就是學不通。若當年清華亦如今日的北大,只肯降低30分,錢先生必不能被錄取。從這個角度衡量,北大的『校長推薦制』,看重的依舊是分數,和『惟分數論』比較,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招不來真正的奇纔怪纔偏纔。
川大的招生方案,完全撤除了高考成績這道門檻,只要是真正的奇纔怪纔偏纔,都有入讀的機會。可是,問題是多數中學無奇纔怪纔偏纔可薦。一些重點中學的校長表示,學習成績好的學生容易推薦,真正的『偏纔』、『怪纔』難求,只好付諸闕如。
自然,奇纔怪纔偏纔,屬於可遇而不可求的尤物,和紙張鋼筆文具盒不同,無法批量生產。因此,付諸闕如的中學,完全不必挖空心思,去強行搜羅挖掘。真正的奇纔怪纔偏纔,成績傑出,有目共睹,幾乎用不著挖掘。而且,我們這個時代教育體制,注重的是考試成績,根本沒有奇纔怪纔偏纔生存成長的土壤。一名學生,從小到大,無論家長還是學校,各方面都把他的學習成績放在第一位,即使有點「偏纔」、「怪纔」的天分,也早被扼殺了。
龔自珍曾經吶喊:『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纔。』其實,奇纔怪纔偏纔不需天降,給他們生存發展的土壤,改革惟分數是問的教育體制,不把分數看成學生的命根子,讓學生的各種創造力得到激發,用不了10年,勤勤懇懇拉鹽車推磨盤的馬會有,衝鋒陷陣所向無敵的戰馬會有,傳遞加急情報的千裡馬也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