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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新書《拯救男孩》引爭議:男孩們有了危機?
這幾年,上海面臨幼兒園入學高峰,師資缺口大,可招來的幾乎是清一色『娘子軍』,男教師『一將難求』。不少男生認為去幼兒園當老師『沒地位』,事業發展沒前途。據不完全統計,在上海幼兒園,男教師比例約1%。
可是,在盧灣區有一名幼兒園男教師蔡志剛,在思南路幼兒園一做就是6年多。與一些男教師只是將幼兒園當『中轉站』、工作一兩年後跳槽不同,蔡志剛用他的堅守和行動打破了人們對幼兒園男教師的偏見,成了一顆冉冉昇起的幼教『新星』。
初入幼兒園『水土不服』
蔡志剛說,當幼兒教師不是最初理想,純屬偶然。『起初是不排斥,最後倒很喜歡。』
1999年,蔡志剛報考華東師大,前兩個志願分別是化學和數學。填到第三個志願時,蔡志剛不知如何選擇,『我喜歡小孩子』,因為這個原因,他在志願欄裡就填上了『學前教育』。之後,他被華東師大學前教育系錄取。父親有些責怪:『早知道就不填這個志願了。』而蔡志剛卻認為『這雖然不是最理想的選擇,但可以嘗試』。
2003年9月,帶著一絲激動和新鮮,蔡志剛走進思南路幼兒園正式上班。沒想到,第一天迎接他的卻是『不解的眼神』——他上樓時,眼睛餘光瞥到樓梯旁的教室外圍著一群女教師,她們用驚詫的眼神望著他,竊竊私語。『這讓我渾身不自在,感覺是「另類」。』
傳統觀念對男性擔任幼兒教師帶有偏見,多數人認為『優秀的男人是不會乾這一行的』。不少親戚和朋友打電話問他:『你怎麼會去幼兒園當老師?』況且,當時幼兒園教師學歷基本是大專為主,本科畢業的他進了幼兒園則被看作是『大材小用』。
初入幼兒園,蔡志剛有些『水土不服』,『幼兒園裡找來找去,沒發現一間成人男廁所。』同事全是女生,興趣愛好不同,平日聊天有時插不上話,也讓他頗為苦惱。
幼兒園裡的這名男教師,在家長中也引起爭議。男生家長非常歡迎,女生家長卻有顧慮:老師們都要負責孩子『吃喝拉撒』,男老師是不是不方便?
不可或缺的『紅人』
這些『不便』,並沒有澆滅蔡老師的熱情。他說:『一切都源於孩子,我工作的最大動力也是他們。』
看似另類的男教師,在幼兒園孩子眼中卻無比親切。『蔡老師跑得最快』、『他跳繩像電風扇一樣快』、『蔡老師跳遠能一下子跳得不見了』,天真的孩子語氣有些誇張,但掩飾不住對蔡老師的喜愛。蔡志剛在思南路幼兒園也成了稱呼最多的老師,孩子們叫他哥哥、叔叔,也會大聲地叫他『michael』、『全能王』,甚至還有小小班的小朋友喊他『爸爸』。
漸漸地,在思南路幼兒園,蔡志剛成了不可或缺的『紅人』。他說,正如家庭中母愛和父愛不可或缺,幼兒園裡有了男、女教師,孩子們可以感受不同的愛,『一種是溫存疼惜,另一種是含蓄灑脫』。相比女教師,男教師有其『剛』性一面和獨特優勢,當女教師教孩子們模仿小青蛙跳、小兔子跑時,男教師可以教他們模仿斑馬飛奔、老虎怒吼。
制作玩具時,蔡老師的獨特視角和能力顯現。女教師設計的教具偏向於閱讀、美工等方面,蔡老師覺得『不解渴』。一段時間,他發現孩子們喜歡帶迷宮類圖書,畫線『走迷宮』,蔡志剛就設計了『馬路迷宮』教具,在場景中融入一些英語單詞,如樹、花、公共汽車站等,孩子們用『手指』邊走迷宮邊答題。他還利用物理知識,參與開發制作了觀光電梯、多米諾骨牌等系列教具,有的獲得了市教玩具評比一等獎並獲國家專利。他還建議制訂幼兒園信息化管理制度,在全市堪稱首創,得到專家高度評價。
蔡志剛用實際行動澄清了對幼教工作的誤解。他說,在很多人眼中,幼兒園教師有點像『保姆』,只要負責照料孩子的起居生活就行,『但我卻比較反感別人叫我「男阿姨」,希望孩子們可以把我看成是一起學習和玩耍的好伙伴。』
堅守之中有『野心』
特級教師、思南路幼兒園園長郭宗莉說,蔡志剛是上海第一屆系統培養的學前教育本科畢業生。而這個專業的男生,畢業後有的轉行、有的考研、有的留校,像蔡老師這樣堅守幼教領域的只是極少數。
『幼兒園男教師地位不該被弱化。』蔡志剛說,比如在昆明,一些幼兒園每班配備一男一女兩名教師和一名保育員,『男女老師個性互補,更有利於孩子健康成長。』
男女教師1+1搭配,這也是蔡志剛的『願景』。他說,行業沒有性別貴賤之分,幼兒教師、護士等女性比較集中的領域,如今男性都越來越多。隨著社會發展和觀念改變,今後幼兒園男教師隊伍會日益壯大,發展前景會更好。
堅守之中有『野心』。蔡志剛並不滿足於只當普通教師。他說,幼兒園男教師可以分成三類:生存型、興趣型和事業型。對生存型老師來說,幼兒園只是暫時落腳點,遇到不如意,很容易出現職業倦怠;而興趣型老師能克服這種倦怠,一直堅守。但事業型老師可以發展成高度專業化的『專家型教師』和獨當一面的管理型人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