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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在那裡是否安全,我心裡沒底。』
11月10日,筆者在位於北京市知春路17號院的『三味書屋』托管班看到,下午4點以後,這裡開始熱鬧起來,十餘名放學的小學生來到這裡,開始度過他們的課後時光。
這裡的負責人周老師曾在景山學校任教,自從有了孩子便將重心轉移到了家庭生活,『在家照顧了幾年孩子,有了一些育兒經驗,近些年開托管班的人比較多,恰好我家附近就是北航小學,所以就萌生了自己開一家的想法,盈利的同時還可以照顧孩子。』
在『三味書屋』托管孩子的家長王女士告訴筆者,『我平時的工作比較忙,偶爾還要加夜班,孩子沒有人看。這家托管班是我在網上查詢後並結合實地考察選擇的,正常托管時間到晚上7點,此後延長一小時另收15元,所以一個月下來也要將近1000元的花銷,可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現在托管班非常多,所謂「正規」的托管班特別少,安全問題沒有保障,雖然把孩子「托管」,可是孩子在那裡是否安全,我心裡沒底。強烈建議有關部門規范一下托管行業的制度和細則,這樣讓我們這些當家長的也有安全感。』
還有一些家長認為,『說起這事就很煩人。托管班雖然良莠不齊,可如果把孩子獨自放在家裡我們就更不放心了,曾經也想嘗試讓老家的父母幫忙照顧,可考慮到老人的身體和對孩子的溺愛,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再者,現在社會競爭壓力這麼大,我可不想讓孩子一開始就落在別人的後面,雖然看著孩子很辛苦,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2009年9月,為了減輕學生課業負擔,北京市教委發出《關於進一步規范學校教學管理科學安排教學授課時間的通知》,小學放學時間提早。這個初衷良好的『早放學』制度,在設計時就沒有充分考慮到『中國式』工薪層家長的作息時間,很多家長下班已是五六點鍾,無法及時趕到學校接孩子回家。家長的無奈造就了市場需求,於是,一大批各種形式的課後托管班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在學校附近、居民小區。
筆者發現,像『三味書屋』這種家庭型的托管班十分走俏,市場需求量較大。但是,也普遍存在著資質不全、場所簡陋、餐飲衛生無保障、消防安全設施缺位、托管人員素質參差不齊等問題,而這些問題直接影響著學生的人身健康和安全。由於托管班特殊的性質,與教育、衛生、消防、工商多個部門交叉相關,一旦發生糾紛,並沒有明確的處理依據。
托管時間充斥著作業和習題在『三味書屋』托管班的教師工作細則裡,詳盡地記錄了學生在這裡的學習生活安排。在羅列的十餘項的規則中,從孩子放學到被家長接走這近4個小時的時間內,幾乎全被學校的作業和額外的習題充斥著。規則中寫到:『作業自己檢查後,所有科目老師檢查仍有錯誤的,每錯一題,罰口冊題五道。(罰的口冊是學生自己買而非學校的版本。)』『17:30組織學生到餐廳吃飯,飯後休息10分鍾後作業沒做完的學生繼續做作業,作業做完的學生看書或畫畫,保持安靜。』
托管班裡的一個小學生向筆者抱怨說:『我不喜歡上托管班,一點自由都沒有,我做什麼都是被老師安排好的,本來放學想輕松一下,在那裡覺得很累,總是不停地做作業、看書,我想和爸爸媽媽一起在家裡玩。』
一位家長尹女士講到:『孩子在小學階段最關鍵的是培養良好的學習習慣和實踐自己的興趣愛好,我們家長最關心的不是成績,而是孩子的安全和成長。』盡管知道托管班一味監督孩子學習,孩子不開心,感覺不自由,由於自己下班太晚,尹女士還是無奈地把孩子交給小區裡的一家托管班托管。
不過,也有相當一部分家長借口沒有時間管孩子,把諸如檢查作業、與孩子溝通等所謂的『小事』全部交給托管機構來做,他們認為自己只要負責孩子的衣食住行就可以了。
在一家托管班工作的周老師無奈地說:『有些家長因為工作原因總是很晚纔來接孩子,孩子在等待中情緒就會變得十分焦躁,不停地問媽媽怎麼還不來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