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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存在嚴重學術不端行為,2005年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二等獎獲獎項目『渦旋壓縮機設計制造關鍵技術研究及系列產品開發』,被科技部公開撤銷了其昔日獲得的國家科技獎項。西安交大能動學院原教授、博士生導師李連生,為該科技進步獎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早在2007年底,西安交大6名老教授就李連生獲獎項目中存在造假、侵佔他人學術成果進行拼湊和包裝等嚴重學術不端問題,聯名進行實名舉報。(詳見本報今日8版)
遲到的正義也是正義,因為遲到總比不到強,遍觀現實,有太多的學術不端行為到最後不了了之,或如泥牛入海無消息遁於無形之中。繼博士生導師資格被撤銷、教師聘用合同被解除、西安交大國家工程中心副主任行政職務被免除,國家科技獎項的被收回,無疑是給李連生的『致命一擊』。
一系列榮譽和身份被剝奪,李連生稱得上咎由自取。可以說,如果沒有當初的學術造假,也就沒有其後的風光無限,沒有造假也就沒有今天的身敗名裂。但是,科技獎項被收回,是否預示著該起學術造假事件塵埃落定?
其一,懲處還應更峻厲,不如此就不能殺雞儆猴。除了解聘職務,收回獎項、獎勵證書,追回獎金之外,是不是還應該引入刑罰?李連生被指獲獎項目中存在造假、侵佔他人學術成果進行拼湊和包裝等嚴重學術不端問題,拿造假的項目去參評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是否涉嫌詐騙。此外,李連生在研究開發『渦旋壓縮機設計制造關鍵技術』時,有無申報、使用國家科研經費,以何名目申報和使用,相關部門應予以徹查,一旦證實,應依法予以懲處。
其二,進行制度重建,避免出現下一個李連生。毋庸諱言,當前學術造假已經成了痼疾,李連生的悲劇不是一個人的悲劇,而是一個群體的悲劇,是制度不夠健全、監管不夠到位的悲劇。必須一提的是,相關部門在李連生事件中扮演的角色十分不光彩。早在2007年底,西安交大6名老教授就聯名舉報李連生嚴重學術不端,但相關部門反應曖昧,甚至有不作為之嫌。正如舉報者之一陳永江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學校(西安交大)在處理這起造假案時,分明知道而且得到了舉報人所提供的證據,但每次處理都是擠牙膏式的,而且是悄悄的,不發公告,這不是大力弘揚正氣、肅清學術腐敗應有的作風。』
西安交大的曖昧做派不是孤例,這種做派已經成為了潛規則,即本校的教師或研究生出現學術造假行為,被媒體曝光後,學校要麼裝聾作啞,要麼緊急滅火、捂蓋子、遮蔽丑聞。即便等到紙包不住火了,還仍然息事寧人,極力為責任人開脫。等到天下皆知,硬扛不住了,纔擠牙膏式地處理一下。但處理得不痛不癢,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猶如罰酒三杯。如此不作為的做派,自然無形之中鼓舞了造假者的斗志,減輕了造假者的違法成本。因此,唯有進行制度重建,加大對袒護者的懲罰,李連生們纔會少一些。
有學者說:『清除腐敗,不僅僅是挑出一個爛苹果,更應該檢查放置苹果的筐子。』何謂筐子?制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