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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月份的時候,省屬媒體情不自禁,爭相報道“山西省今年高考錄取率有望達到70%”。前陣子在山西電視臺做節目,《第一訪談》主持人吉仙紅再次提及這一話題時,發言嘉賓並觀察員都喜不自勝,紛紛予以肯定和贊揚。
筆者對此卻既不贊同,又不驚喜,渾如沒事一般。不贊成原因,是該數據為招生總計劃數除以報考總人數算出來的,完全無視實際情況,換另一種方法算,我們甚至可以自豪地宣布:北京、上海90%的錄取率不值得牛,山西已然達到了100%。證據何在?去年9月下旬高考補招,省屬及外省院校開出的總計劃數超過3.8萬個,填報志願想讀大學的考生只有3萬多一點,其中包括數名總分100分以下的學生。即使將填報志願想繼續深造的學生“一網打盡”,依然不能完成招生計劃。
並且,去年我省的高考報名和招生錄取具有如下特點:一是復習生數量眾多。復習生所佔比例高一直是山西考生的一大特色。因為今年實行新課改後的首次高考,絕大多數復習生擔心教材和考試內容變化大,所以去年能走即走,不作任何猶豫和停留。二是實行地方保護。以前在招生過程中,只要正規院校提出追加計劃,並按照有關規定履行手續,我省即會批准。但去年條件開始變得苛刻,要視城市好壞、學校優劣而定,多數院校的追加計劃都不被批准。三是媒體圍追堵截。去年招生期間,有媒體曝光某些高職高專院校采取先繳費後錄取策略,深入鄉鎮網羅生源,主管部門也積極配合,一方面嚴加痛斥,一方面重申紀律。其實,除了少數幾間學校“守株待兔”管用外,多數高職高專院校都為生源所困,高考甫一結束即被迫四處游走,巧舌如簧誘學生上鉤。
不驚喜則不僅因為無喜可賀,更由於有悲哀堪嘆。一嘆學校寡廉鮮恥。本來都是公益單位,從事基礎性工作,以服務社會為己任,非要把自己弄得人五人六、花枝招展,沽其名,釣其譽,逼迫學生、家長開高價。及至人們看破玄機,收緊荷包,背道而馳,又低三下四哀求,搖尾乞憐討好。馬瘦毛長,前倨後恭,德性已失,人性安在?二是學習百無一用。讀了高職高專甚至讀了本科,許多孩子最終還是進入工廠或者超市、飯店等服務性行業打工,與未上大學年輕人做著同樣的工種,耗著同樣的時間,掙著同樣的錢。唯一的不同,是多蹉跎了幾年歲月,多花了幾萬塊錢。讀三本的孩子和家庭尤其郁悶。以省屬高校為例,從入校到離校,4年時間需要花費10萬元。等到畢業,纔發現許多用人單位門檻都定在二本以上,打工一個月掙千兒八百不僅不劃算,還難以安心,全家人跟著身心疲憊。三嘆教育作繭自縛。曾經有一份真摯的同情、一份深刻的理解、一份博大的包容甚至一份賺錢的買賣擺在眼前,由於自己品行不端,能力不逮,並且不知珍視,十數年間不僅徹底毀掉了自己的形象,還使民眾失去了應有的尊重和信心,能躲則躲,能逃則逃;不僅培養不出科學巨匠錢學森所謂的大師,也培育不成平民百姓汲汲以求的孝子賢孫。
鑒於這樣的原因,高考昇學率70%也好,100%也罷,很大程度已淪為官場游戲、政績計量,於百姓距離遙遙,作用了了。能否讀得起大學、劃算與否、有何作用,這纔是即將成年的孩子、苦橕苦熬的家庭日思夜想、死不瞑目的。數據不與百姓貼近,一枝一葉都不關民生、民情、民心,再高的錄取率,也只能是自己意淫,以為他人會跟著興奮。(侯紅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