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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漫畫家朱德庸先生有一本很受捧的漫畫集,叫《大家都有病》,讀了的人據說都有對號入座的衝動。最近,北京大學原中文系主任溫儒敏教授在報紙上撰文直言高校患了五種“重病”,細讀之下也確有朱氏漫畫的風格——大學都有病。
不妨溫習一下溫教授為大學描畫的五種“病態”:一病曰市場化,學校的商業氣氛越來越濃,風氣壞了,人心野了;二病曰項目化生存,浪費人生,浪費資源,學術腐敗嚴重;三病曰平面化,大學合並,追求大而全,辦學個性與特色丟失;四病曰官場化,大學就像機關,知識分子喪失獨立的思想和判斷,失去頭腦,失去靈魂;五病曰多動癥,不斷改革、創新,不斷搞什麼“戰略”,效果值得懷疑。
確乎如此。我想約略對中國大學有所了解的人,讀完這篇文章定會有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共鳴。況且溫教授有醫生一般的嚴謹,列數的種種“重病”可謂一針見血,還擇其病例、析其病因、解其病癥、估其病害,無論從感性認識上,還是理性認知上,你沒有理由不認同:我們的大學不是病了,而是病得不輕。
然大學之病,並非病在眼下;揭大學之恙者,也絕非溫教授一人。溫教授再入木三分,不過局中人的切膚之感,畢竟不是新爆的猛料。我也注意到輿論的反應很是平淡,甚至關注度都不及某個過氣明星借衛視春晚復出的幾分之一。我們麻木了?!
這些年批評教育的聲音確實多到讓人耳朵生繭,甚至連一些曾經主政的教育官員一旦離任,也會借批評教育制度搏出位。但似乎大家對批評教育這件事抱有一種揭開癩瘡疤的快感,人人刺而破之,卻鮮見能出手相救者;連一些有識之士,也不過把脈言諫,卻無心力敷藥。這不僅僅是一種人心的麻木,更是制度的麻木——位高如共和國總理者也屢次直言“我們現在的教育確實存在許多問題”,縱有改革之心,卻也不過如此。似乎我們總在隔岸觀火,坐視大學“病入膏肓”!
有句婦孺皆知的名言,叫“百年大計,教育為本”,前蘇聯教育家馬卡連柯又說:“教育工作中的百分之一的廢品,就會使國家遭受嚴重的損失。”大學之病,必將殃及我等後世之精神,也必將殃及民族與國家之未來,手握公權者豈可坐視我們的大學“病入膏肓”?務必有求真務實的改革之心,方可醫治這病怏怏的大學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