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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詩靜,2010年“國家優秀自費留學生獎學金”獲得者,留學美國。
1982年出生,2005年7月於復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生物基地班獲得生命科學學士學位。2005年9月起,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攻讀分子生物學博士學位,師從衰老機制研究專家珂林·莫菲博士(Dr. Coleen T. Murphy),論文委員會指導專家為諾貝爾獎獲得者、美國科學院院士埃裡克·維肖斯博士(Dr. Eric F. Wieschaus)和美國科學院院士朱迪·舒伯赫博士(Dr. Trudi Schüpbach)。博士畢業後赴紐約洛克菲勒大學開展博士後研究。
獲得NIH/NIGMS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和國家通用醫學研究所獎學金和Robert F. Johnston分子生物學獎學金,為美國科學促進協會全額資助會員和美國遺傳協會會員。曾獲Hewlett-Packard(惠普)獎學金、DuPont(杜邦)獎學金、上海市優秀畢業生、中科院獎學金等。在生物領域頂級雜志《細胞》、Plos Genetics、Current Biology上發表論文(其中,在《細胞》雜志的論文為當期唯一一篇特別推薦論文,並被《紐約時報》以及《自然》報導),在Genesis雜志上著有綜述,在多個國際學術會議上發表過演講。
人說南北千山與萬山,軒車誰不思鄉關。在海外學習奮斗的日日夜夜裡,我也時時刻刻在關注著大洋那邊祖國所發生的一切。這次有幸獲得了“國家優秀自費留學生獎學金”,一方面感到這些年來在自己的學科領域裡奮斗的成果和所作的貢獻得到了祖國的肯定,另一方面也激勵著自己在專業的學習和研究上更加努力更上一層樓。
祖國永遠是我們游子心中溫暖的“家”,我們現在的些許成果離不開一路上祖國的親人、導師、朋友們的支持和關愛,這一點在離開了“家”的游子心中感受更為強烈。在留學的過程中,我有機會在世界頂尖的學校研究學習,親身體驗到高水平的研究理念及其實施過程,也能與很多世界級的專家進行交流。我希望將來能夠有機會利用自己在留學期間的所學和經驗為祖國的科研平臺繼續提昇貢獻一點綿薄之力,並為祖國的科研機構、學者與海外的研究機構和學者之間的交流合作作出一點自己的貢獻,為這個“家”的建設添磚加瓦。
踏上留學之路
我的留學之路,從踏上上海這座城市的土地開始,似乎已注定了多半。作為中國最早開埠的城市之一,上海一直是中國對外開放的前沿重地,東西方文明的交匯延展出了這座城市獨有的格調。我的母校復旦大學,也自然不例外。學校裡經常有來自國內外的名家大師的講座,而當時作為本科生的我們在學習和研究的過程中也有機會接受到世界級專家學者的指導。在這種氛圍的影響下,我比較早就明確了畢業之後申請到美國的一流學府繼續深造,將來為祖國的生物科研領域盡一份力的想法。經過了漫長的考GRE、托福以及申請的過程,在大四的那個春天,我終於拿到了心儀的普林斯頓大學分子生物學系的錄取通知。
普林斯頓大學位於美國東北部新澤西州優美的普林斯頓小鎮,英文叫做Princeton,這裡的留學生又常笑稱之為“王子屯”(Princeton的意譯)。它有著美國小鎮特有的寧靜和質朴,也同時兼具交通的便利,離繁華的紐約和費城只有1個小時的車程,學校裡也有小火車站方便出行。作為和哈佛、耶魯齊名的常青藤名校三巨頭之一,普林斯頓的整個校園的確如“王子屯”這個童話般名字那麼的美麗,處處可見布滿古老建築的常青藤、各色爭奇斗艷的鮮花、歡快機靈的小松鼠、甚至悠閑散步的梅花鹿,行走在校園裡就仿佛置身優美的公園一般。然而,普林斯頓真正的特色在於它的小而精的治學理念。它沒有商學院、法學院和醫學院,整個學校的學生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只有6000多人,從而保證了每個學生都能得到足夠的關心和指導,保證了它作為一座研究型大學的純粹。不止人數少,普林斯頓的研究生院也主要招收博士生,提供碩士學位的專業比較少,這也是源於學校一貫秉承的研究型大學的傳統。也正因為如此,人數不多的普林斯頓大學卻為全世界貢獻出了30多位諾貝爾獎獲得者,同時也成為了愛因斯坦這樣的科學巨匠長期工作的地方。
辛苦求學
和大多數生命科學博士專業一樣,普林斯頓大學的分子生物學博士生也要經歷資格考試、課題立項、論文委員會考核和答辯的層層關卡纔能拿到博士學位。一般第一年大家會按照自己的興趣到三四個實驗室做小的研究課題,從而與不同的實驗室之間進行雙向了解。在第一年末,大家會定下最終的實驗室,並在導師的指導下開始立題。在一年半的時候,所有的博士生候選人會參加博士生資格考試,主要是撰寫和陳述開題報告,以及圍繞著開題報告回答多個考官的問題。考試通過後,正式的博士生生涯就開始了。生物系博士生也要修課,不過和主要學習知識點的本科生時期課程不同,博士生的課程主要是大家圍坐一起討論文獻,從而培養科學思維的能力,學習科學研究的成果是如何獲得和發表的。大多數的同學第一年或者第二年就修完了所有課程,後面就主要專注於課題研究了。
初來美國的時候,我就發現很多學校的校園都是沒有圍牆的,普林斯頓也不例外。在多年的學習和研究之後,我纔體會到這種開放性的根源在於美國的學校非常注重和提倡創新的思維。無論在課堂上討論文獻還是在實驗室作一周一次的文獻報告時,學生都會被鼓勵提出新的見解和意見。即便是在需要使用到課本的本科生課程中,老師也會時常提醒大家某些觀點還在發展進化中,書本中闡述的只是我們現有的認識。而在研究課題的選擇和評估以及項目資金的評定過程中,創新性也是非常重要的評判標准之一。創新是文明進步的動力源泉,即便是簡單的模仿,無論是文字上的還是思想上的,在美國的主流學術文化中都會被認為是不齒的行為。
美國大學另一與提倡創新相輔相成的特色,便是鼓勵學生與老師之間的平等交流。記得我剛加入實驗室的時候,在和導師討論問題時總是不太敢發表自己的意見。後來導師發現了這一問題,細心和藹地告訴我這是很多東方學生的特點,要衝破這一文化和心理上的阻礙,勇於發表自己的意見和提出問題,即使是那些在自己看來有些“傻”的問題。於是我開始接受導師的建議,不僅逐漸在課題上找到了自信,對將來的職業規劃也更增添了信心。後來,導師告訴我,很多思想上的火花都是在這種平等的討論中產生的,而她也很高興我能勇於和她交流我對研究課題的真實想法。
在普林斯頓大學分子生物學系,我的另一深切感受就是生物學者們對自己專業發自內心的熱愛。我的論文委員會兩個指導專家老師都是資深的美國科學院院士,其中一位還是諾貝爾獎獲得者。從他們的實驗室旁經過,我常常能看到他們還在親力親為地做著實驗,而一談到科學問題,他們還會像孩童一般地激動甚至手舞足蹈。另一個和我們實驗室有合作的教授有75歲了,也仍然堅持自己搭置實驗儀器,對最新的前沿科學進展依然了如指掌。我們系還有一個教授90歲的高齡也仍然親自指導研究生,並且仍活躍地申請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的研究資金和發表文章。他們對科學的執著是純粹的,是美好的,是已融入生活的,也是令人感動的。
多彩生活
其實比起很多老一輩的留學生來,我們現在的留學生活已經輕松和豐富了很多。大多數的博士研究生都能拿到全額的獎學金,不用再像前輩們一樣為學費和生活費在課餘奔波於勤工儉學的場所,而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課題研究中。另一方面,隨著祖國經濟的騰飛,特別是隨著北京奧運、上海世博的成功舉辦,中國和中國人在海外的被接受程度已遠勝從前。從一個不被外界所了解,甚至被詆毀的國家,到現在常常被人們討論和羡慕的國度,祖國的發展讓海外的華人有了堅強的後盾。一方面,留學美國從申請到簽證都變得越來越簡單;另一方面,留學生畢業後的選擇也更加多樣化。在美的華人也越來越多,中餐館、中國超市不再少見,再加上網絡電視、網絡電話、中國商品代購等等多種便利服務的出現,在美國的華人生活也不再是從前的“好山、好水、好寂寞”。然而對於我們這些學自然科學的博士生來說,科學研究的過程本身仍然是漫長和辛苦的,需要很多的堅持和等待。所以在生活豐富選擇增多的今天,如何理清自己的目標和堅持初來美國的理想抱負就顯得更為重要。
這次“國家優秀自費留學生獎學金”無疑是對我們的堅持最為堅定的鼓舞和肯定。希望有朝一日,我們學有所成後也能以己之微力報效祖國。我想這大概是我們大多數仍堅持中的留學生們共同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