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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出局的總是我
職場如局。
這個局可以是大局,比如公司、研究所、機關、NGO,人們聚在諸如此類的地方工作,簡單地說,一塊牌子就代表一個大局。大局之中,還有“××部”、“××辦”、“××項目組”,這些名字各異的小牌子是一個個小局。從程序上來說,職場人都是先進大局纔能入小局,但邁進“大局”只是第一步,這是看似最難實際最容易的一步。
最難的部分,實際上是逆向完成的。對每個身在職場的人來說,此後的每項工作都是在規模各異的“小局”中推進的,這些同事對你的評價最終會輻射或直達大局中,進而影響你的職業發展。
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個大局,對小局就要小心再小心。
被“踢”出局:態度出了問題
吳薇學的是編輯專業,在雜志社實習的3個月裡,專業功底為她贏得的第一個稱贊就是“上手快”。於是,當雜志社新來的總編輯興致勃勃地籌建網站的時候,上手快的她就被優先考慮了。
吳薇的“定崗”非己所願。但無論是憤而辭職還是拒不到崗,她都沒有勇氣,所以,硬著頭皮不得不上。雖然領導提前打了預防針,但吳薇還是沒想到自己要做的很多事情都與專業無關,復印、傳真、根據領導的口述草擬各種報告,還要分析同類網站的設置特點,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高級勤雜工。
這個周五下班之前,領導讓大家好好想想自己喜歡的網站欄目,給出理由,評估實現的難度。吳薇頭疼不已,一直拖到周日晚上,想來想去,給領導發了條短信,大意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這個任務“完成不了”。
領導並沒有回短信,只是在會上很含蓄地說,“眼下,要求大家都得是全纔,想專職做標題黨,還得等一等……”
這話刺得吳薇一個激靈,她跟實習時的“同事”閑聊時就是這麼調侃自己的——現任勤雜工,未來的“標題黨帶頭人”。她圖的是一時痛快,可這話顯然飄進了領導的耳朵。
吳薇想解釋卻無從開口,跟領導之間的關系就這樣變得微妙起來。當網站設計到了後期,領導又讓所有人討論現在的網頁色彩搭配是否協調的時候,吳薇的理由讓領導徹底絕望了。她很誠實地說,“我是色弱,根本分不清色號。”
新網站開通之後,4位同事要麼是名正言順的負責人,要麼是先主持工作,唯獨吳薇,就像被忘記了一樣,晾在那裡。
作為職場新人,知識結構可能會有所欠缺、經驗也不豐富,但對你的上司而言,這些都是可以積累完善的。全球職業規劃師楊開認為,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出局,往往不是因為他的專業技能不夠、知識儲備不足,而是他的態度不夠真誠。
楊開認為,在項目的最初階段,尤其是進展的困難時期,領導對態度的看重可能勝於成績。他會在心裡給每個人打個信任分,得分低的人難免會被“踢”出核心團隊。如果說專業技能缺陷容易彌補,那改變態度並讓領導扭轉看法就更困難一些。
“面對他人的質疑,不要強化自我懷疑。有些人往往遇到挫折就換工作了,如此,越換越浮躁,越浮躁越沒有信心、越不懂得堅持。”楊開說,“從量變到質變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不要限定多長時間改變局面,要給自己時間,堅持下去,直到天時地利人和。”
被“擠”出局:學會與正向力量對接
張可一手搭建了這個系統的信息采集平臺,但在優化系統的時候,卻被“擠”掉了。
張可是個半路出家的軟件工程師,此前,他學的是統計。這曾是親朋好友掛在嘴邊的勵志故事,不過,僅限於大學階段。當他就職於一家專業的軟件公司之後,這種轉換就變成了需要刻意回避的劣勢,直到公司年初為新立的大項目組建團隊。
這個項目首先就需要采集分散信息,整合之後建立平臺。領導看中了張可的統計學背景,點名要他參加。
張可接下這個任務的時候著實興奮了幾天。作為一個普通的技術人員,一直沒有主導的項目,4年過去,還是隨時可以被取代的分母之一。這次,張可跟經理鄭重其事地表了態,“准備掄開膀子大乾一場”。
大家經常能看到張可加班,可半年過去,這個平臺上只能采集原來設想的40%的數據,每逢經理催促,張可就來一次慷慨激昂的表態。如此幾次之後,經理便跳過這個環節,追問下游系統的進度。
這讓魏明非常惱火,作為這個項目的最後一環,他的工作起碼要等到張可的平臺建到90%以上,纔能真正開始運行。現在的情況是,他從平臺上要麼取不出數據,要麼取出的是未經更新的數據。
經理催他,他就得去找張可。一開始,張可還讓他“等兩天再試試”,到後來,張可索性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采來的數據都放在那兒了”。
“這樣的反饋是非常不負責任的。”楊開說,團隊合作切忌只看眼前事,沒有全局觀,“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是基礎,但也應該看到你的任務對促進整體工作進度的作用是什麼。只掃門前雪的行為,其實是團隊適應能力欠缺的一種表現,哪怕自己門前的雪掃得再乾淨,也很難說他有真正的責任心。”
眼看項目臨近結項,魏明忍無可忍,抱著電腦進了經理辦公室。等到下一次項目進展匯報會的時候,經理另派人“協助”張可“完善”平臺搭建。話是這樣說,誰都明白經理的話外音,張可憤而撂了挑子,魏明樂見其成,跟新搭檔配合相當默契。
雖然張可又去找了領導表示“要善始善終”,但他低不下頭去找新搭檔要活兒乾,當然人家也沒有跟他商量的必要。
就這麼挨到了系統結項會,張可覺得自己像個透明人似的,當大家鬧哄哄地去拍合影的時候,沒人想起來要喊他一聲。
合影沒有自己,這種事實上的出局,更讓人失落。“分析原因是必要的,”但楊開並不贊成當事人自我批評,“過度的反省,只會讓自己更緊張,更謹小慎微。”
楊開認為,積極的解決辦法是改變視角,比如,尋找自己“合群”的時刻,思考這些場合具備什麼特點,按照這個思路,盡量在工作場合裡復制或者重現它們,與正向資源和力量做鏈接。
被“讓”出局:不妨忍一時之失
王朗考公務員的時候,並不知道機關裡的生存法則有多麼與眾不同。6年之後,王朗開始認真思考“風水輪流轉”這句話的合理性。
今年3月,機關選定了一位副處長參選省裡的一個獎項。機關的一把手非常重視,舉全員之力,出謀劃策。等到這些意見匯總之後,王朗所在的辦公室就開始沒完沒了的加班。
辦公室的張敏和王朗具體負責這件事,整理材料、寫事跡報告。誰都知道,要說動筆,肯定是筆杆子王朗當仁不讓,可張敏的資歷老,王朗肯定不能指揮她給自己打下手,乾多乾少全憑人家自願。
非但如此,自己寫的東西,自己還做不了主。首先,王朗不能對張敏視而不見,因此,他常說,“我先寫著,您有什麼想法我來落實。”成稿之後,發給張敏。有時候,張敏會說“真是筆杆子,寫得真好”;有時候,則也會倚老賣老,說“我再來加一兩句話就行”。接著,辦公室再報給領導審閱。這個領導看完,說“工作成績如何突出,可以再強調一下”,王朗就得重新搜集素材,多寫兩頁紙出來。那個領導看完,說“生活上的描寫,不太生動”,王朗就要繼續深挖副處長的隱私,重換思路再寫一遍。
一層一層報上去,一次一次改下來,過程持續了兩個月之久。好在,一把手如願以償,省裡的10個先進個人中,這位副處長終於位列其中。
王朗不知道最後給領導的簡報被改成了什麼樣,反正,每次一把手論功之際,張敏纔是被濃墨重彩表揚的那一個。至於自己,要麼被順帶贊一句,要麼就乾脆不提。
“在國企、機關這類講資歷的地方工作,很多時候會面臨付出與所得不一致的情況。”楊開說,忿忿不平、找領導理論,都不是明智的做法。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文化。有的地方,注重員工的創新性,領導喜歡有好點子的人做助力。有的地方,更強調員工的服從性、紀律性,領導看重的是穩重,是犧牲精神。
王朗自認沒有“出讓”功勞的主觀意願,但他更沒有奪回功勞的能動性。無論如何,報上去的簡報是主任看過的,他讓你讓,你能不讓嗎?“就像打牌一樣,身在其中,就要服從規則。”
如果你被“讓”出局了,那要搞明白自己犧牲了什麼,但也要清楚自己更看重什麼,“是一時得失重要,還是讓領導知道你可以顧全大局更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