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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濃縮中國人的愛情觀:責任、忠貞、含蓄、雋永
牛郎織女傳說的完整記錄,最早見於南北朝時期任昉編寫的《述異記》:“天河之東有織女,天帝之子也,年年織杼勞役,織成雲錦天衣。天帝哀其獨處,許配河西牽牛郎,嫁後遂廢織紝。天帝怒責,令歸河東,唯每年七月七日一夜,渡河一會。”
後世流傳的牛女故事大概分成兩類。一類如任昉所記,再加上牛郎借天帝錢不還,遂使夫婦離異的情節。另一類則加入織女是西王母外孫女、王母以簪劃出天河以阻擋追趕的牛郎、牛女相見時有喜鵲搭橋等情節。這種題材經過層層演變,與董永遇七仙女的故事很像。
可以說,牛女傳說濃縮了中國農民對小農經濟下男耕女織生活方式的全部理想,因而備受歡迎。從中可以看出,中國人的傳統愛情觀有四大因素:責任、忠貞、含蓄、雋永。
中國人把內斂含蓄作為美德。牛郎織女這對苦命鴛鴦沒有將卿卿我我掛在嘴邊,沒有發出類似“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火辣誓言。這類愛情口號,中國人一般不會隨便在公共場合喊出來,頂多是“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關起門,吹滅燈,臥床頭,再在耳邊私語。
中國人的傳統愛情缺少激情和蕩氣回腸,但那份愛存在於鍋碗瓢盆、針頭線腦中,淡泊中透著雋永。
4即便外國文學大師也看不明白我們的愛情
雖然七夕節提供了破譯中國人愛情密碼的絕佳藍本,但是很少有西方人願意花費心思和精力來搞清楚。如果說牛郎織女故事缺乏足夠的情節,那麼,中國愛情最經典的表述——《紅樓夢》則提供了更多、更充實的愛情故事,但這對西方人來說更加難以理解。
“全書充斥絕望的肉欲。主題是一個人的墮落和最後以皈依神秘來贖罪。”從阿根廷文學家博爾赫斯的評價可以看出,即便是外國文學大師看我們的愛情悲劇,也頂多讀出個《肉蒲團》的深度。
第一位發表紅學論文的西方人——德國人郭實臘(1803年—1851年)更不靠譜,他甚至以為賈寶玉是女孩,說書中的小姐們“喜鵲般談論著無聊之事……毫無顧忌地發表對奢侈品的個人看法。”
學者如此,學生如何?山東大學教授馬瑞芳曾給一個日本學生講《紅樓夢》。她講到“意綿綿靜日玉生香”時,該生大惑不解,問:“老師,您總是說賈寶玉和林黛玉的愛情是沒有結果的,是個大悲劇,它有什麼悲劇可言呢?您看這一段賈寶玉和林黛玉他們兩個不是已經上床了嗎?”
5牛郎織女愛情觀可成為世界的范本
由牛郎織女組成的家庭,相信一定是穩固的。因為他們二人都不會把愛情和婚姻當兒戲,這跟中國傳統的婚戀觀、家庭觀是一致的,在當前也是有現實意義的,與世界主流價值觀也是一致的。西方社會經過一度的“去家庭化”,撥亂反正之後也在向“重責任、固家庭”的主流意識形態靠攏。
在這個語境下,我們的牛郎織女故事本應成為世界的范本,但卻一直處於“自悲”之中。
文化是軟實力,伴隨硬實力的盈縮而變化。18世紀,西方社會還對中國充滿敬意,在後來的交鋒中,中國的文化傳統伴隨國家地位跌入谷底。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在全球化中也贏得了尊重。1000年前,中國俯視世界;100年前,中國仰視世界;今天,中國平視世界。
但中國崛起之快,許多人還不適應,往往用老黃歷看待中國,也因此對中國的進步抱有偏見。歷史和現實提示,如果沒有足以與之抗衡的“高”與“強”,就難免受制於人。我們堅信,那種陳舊過時的中國觀遲早會改變,那種隨意誤讀、解構中國愛情悲劇的現象會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