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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記者采訪時,參與活動的大學生張瑛還在火車上。車廂很擠,起身上個廁所都不易,車廂裡,有人用手機放著陳楚生的《有沒有人告訴你》: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回家,車票總是一個難題。
為了搶票,張瑛在電腦前守了兩天,搶紅了眼也沒有幫拜訪對象買到6號回家的票,“他也不間斷的撥打12306,始終打不進去。”張瑛非常著急,“我不知道怎麼幫他。他說,沒事,我再想想辦法吧。”張瑛說,那一刻,她想起自家蓋房子拿不出學費時,爸爸說的也是“沒事,我再想想辦法”。
來自福建南平的年輕農民工李澤棋為避開擁擠的火車,他選擇坐大巴回家,“過年前大巴從一天一輛變成兩輛,雖然車費貴,但票好買,也不擠。”
好不容易拿到車票,心情總算踏實了些,但回家路並不舒坦。“坐了一次火車就跟打了一場仗一樣!”年輕農民工楊秋月手裡攥著廣州東到九江的硬座票抱怨說,大學生楊艷芳全程體驗16個小時的硬座之旅,“幾個小時後就腰背酸痛。”
除了乘車途中的煎熬,“換乘”也成為回家路上的挑戰之一。農民工的家鄉往往在比較偏遠的農村地區,要回去一趟,多次“換乘”成了不可避免的過程。
李澤棋的老家在福建閩北山區的一個小村莊,“回家一趟最少要換車兩次。”首先坐車到鄰近的一個縣級市,轉車到小縣城,再次換車,到鄉鎮,之後徒步20分鍾,纔能完成了這段艱辛的旅程。每次換乘要耗時不少於一小時。
路途艱辛,但家永遠是最溫暖的地方。大學生在陪農民工回家過程中,發現有些農民工在家鄉已沒了土地,而在城市又很難落地生根。“他們已經無法再像祖輩一樣依靠農耕養活自己和家人。他們需要走出村莊,進入城市,在工廠或工地尋找新的就業機會。”於建嶸教授點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