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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7日,瀏陽市澄潭江鎮碧溪村,繆昌聯和學生們在一起。圖/實習記者蔣麗梅
一個人的學校。兩鬢斑白的老師。
四十多個娃娃站在旗杆下仰望冉冉昇起的國旗。
在瀏陽的大山裡,還有這樣的畫面。
三十多年的堅持,一度讓他看不到後繼有人的希望。
但一切總會好起來。為了山裡的孩子,也為了老師的傳承。
每周一的早上八點,伴隨著初昇的太陽,從瀏陽市澄潭江鎮碧溪村一個小學的操場上,總是准時傳來國歌的聲音。這是老師繆昌聯,帶著年紀大小不一的41個學生,在舉行昇旗儀式。音響不好時,繆昌聯就唱起國歌,直到儀式完畢。
繆昌聯說,盡管學校就只有他一個老師,但是學校還是要有學校的樣子,“別的學校有的,我們這裡也應該有。”繆昌聯就是這樣在這裡當了三十餘年的老師。
別的學校有的,我們也要有
今年59歲的繆昌聯是1977年參加工作的。據他回憶,當初是村生產隊長到家裡做工作,希望有高中文憑的自己,能夠到龍家小學去任教。“沒想到,一乾就是三十幾年”。
當時小學纔建不久,學校有5個年級,6名老師。但2001年後,學校被拆編了,高年級的同學都轉到當地其他學校就讀。
漸漸地,老師們也走了。龍家小學和繆昌聯就這樣被“剩了下來”。如今,繆昌聯默默守著三個年級,總共41個娃娃,一起學習和生活。
盡管只有41個娃娃,但繆昌聯總覺得“既然是一個學校,就要有學校的樣子”。
繆昌聯在學校裡親手種上了幾棵小樹,用水泥搭起乒乓球桌,帶著娃娃們爬山鍛煉。“不能讓娃娃們吃虧”,繆昌聯說。
身兼數職,但誰是接班人?
繆昌聯的家離龍家小學不遠,不過十分鍾的腳程就能到。
學校上午是9點鍾上課,但往往7點還不到,繆昌聯就已經打開學校的大門,開始一天的清掃工作。
由於龍家小學是一個教學點,學生又不多,因此教課和後勤都是繆昌聯一個人。打掃教室,整理桌椅,清掃廁所,這都是繆昌聯的工作。
現在,龍家小學共有學前班、一年級和二年級三個班。繆昌聯就把這41個娃娃們放在一個教室裡上課。課程排得很滿,一天下來幾乎沒有坐的時間。在給學前班的娃娃們上課時,一、二年級的孩子就埋頭寫作業。等一、二年級的孩子們上課時,學前班的娃娃就畫畫。就這樣,德智體美勞的課程被繆昌聯一個人攬了下來。他時不時踏著一架80年代的風琴,教孩子們唱歌。
繆昌聯用標准的普通話告訴記者,自己就是這裡的人。這裡“太遠”,年輕人不願意來。
龍家小學一年級學生王怡斌的母親介紹,本來想將孩子送去碧溪村旁的橋頭小學和西原小學。但路太遠,要走一個多小時。不如送到繆昌聯這裡,“起碼他對孩子好。”
如今,快60歲的繆昌聯早已兩鬢斑白。不知道還能橕多久的他總是想,“以後會由誰來接班。”
教育局
試行解決山村老師待遇
2013年2月27日下午,記者從瀏陽市教育局宣傳科科長石自行處得知,瀏陽市推行的是由上一級教學單位管理下一級教學點的辦法。因此,是由山下中學對龍家小學進行老師聘請和管理。
石自行介紹,全瀏陽市有81個像龍家小學這樣的教學點。在進行老師招聘的時候,一般會優先選擇當地人,“老師能安心教學的同時,也能夠照顧好家庭”。石自行說,為解決鄉村老師的“留下難”問題,瀏陽市教育局每年補助教學點的老師2000元。除此之外,在聘用老師時,當地的上一級教學單位也會有補貼。對於偏遠山區的學校或教學點,分不同的地段,教育局正在推行每月150元—200元不等的補貼。石自行說,解決了老師的待遇問題,老師還是願意過來。
石自行介紹,從2013年起,瀏陽將會慢慢地分批次將這81個偏遠的教學點建成合格的學校。按照合格學校的建設標准,單個教學點的師資條件會提高很多,這樣也會成為一個吸引老師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