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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歲“奧巴羊”並非很“天纔”
莫言曾在諾貝爾頒獎典禮上說自己是一個“講故事的人”,這樣的詮釋對於9歲的王楷森也許更貼切。去年11月底,由王楷森口述、母親丁湘怡文字記錄的6萬字科幻小說《西瓜皮帽木乃伊》正式簽約“榕樹下原創文學網”,一時間無數家長心中的“天纔作家夢”又昇騰起來。可誰又能想到,這個“天纔作家”卻是老師眼中“想的比說的好、說的比寫的好”的“二類文”作者。記者前往開封走訪了王楷森的學校和家庭,原來沒有什麼“天纔作家”,正如王楷森的媽媽丁湘怡所說:“所有孩子都能寫6萬字的小說,尊重孩子的想象力並加以引導纔是點石成金之筆。”
“說”出來的小說:5個月口述6萬字
對於王楷森來說,寫作就是講故事,從形式到內容都是。“兩千年前尼羅河畔有五個棺材,裡面存放著五個木乃伊,這些木乃伊的頭頂都有西瓜的一部分,所以他們自稱為西瓜皮帽木乃伊。這些木乃伊分別叫做:瓜皮、瓜子、瓜秧、瓜苗和傻瓜。”王楷森一邊說,母親丁湘怡一邊在旁邊記錄。
“因為我打字很慢,所以就由我口述,媽媽幫我打字,我就像講故事一樣。”丁湘怡也會反復教導孩子,口述時的表述一定要正確,每個字每個詞都要清晰地表達。
誠然,對於現在的孩子來說,趴在桌上寫字就意味著任務,代表著沈重。丁湘怡選擇這種方式,就是為了最大限度地保留兒子創作的興趣:“這樣孩子就不會覺得累,有時候他自己講著講著就會在床上笑得直打滾,特別入戲。”王楷森也告訴記者:“剛開始是因為寫小說就可以不用寫學校的作文,後來越寫越高興,覺得寫作特別開心。”
從去年7月到12月,耗時5個月,以口述的形式完成近6萬的文字架構,對於一個處在好動貪玩期的孩子來說,著實是一個不小的工程。“所以《西瓜皮帽木乃伊》是一部很散的小說,沒有很強的邏輯,就是幾個木乃伊一起尋找樂園島,路上各種打怪的故事,這當中孩子信馬由韁的想象力特別可貴。”丁湘怡也告訴記者,對於一些大段落的以及長句子的結構,王楷森的把握都不是很好,“會有些語病,但我會在他講完後讓他自己去審閱,然後改過來。”
“讀”出來的閱歷:看的書多知識面廣
“奧巴羊是我的筆名,因為我覺得奧巴馬這名字不錯,恰好我屬羊,又是白羊座的,不過我不喜歡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太常規了,沒意思,”記者翻閱王楷森的課外讀物也發現,《神奇校車》、《吹牛大王歷險記》等系列幻想小說都是王楷森的最愛,其中媽媽向他重點推薦的伊塔爾·卡爾維諾的《意大利童話故事》,王楷森也格外喜歡。“我希望他能多讀一些國外的譯著,用好書把他牽進來。”丁湘怡告訴記者。
王楷森寫小說的時候,他在班上最好的朋友鄧恩澤都不知道,“他們對我寫東西的事兒都不感興趣,我們在一塊兒就是開開心心地玩兒”,不過當王楷森寫了6萬字小說的消息傳開時,大家都好奇地在網上翻看起來,“寫得特別有趣,有自己的特色,一點都不死板”,鄧恩澤對自己“哥們兒”的作品特別滿意,“現在我也想挑戰他,試一試自己能不能也寫一本小說。”
在王楷森的班主任馬老師看來,王楷森是屬於“想的比說的好、說的比寫的好”的一個學生。“他在課堂上發言特別多,特別願意思考,經常會有讓人很驚喜的想法。”數學老師楊老師也覺得王楷森看著不顯山不露水,但知識面特別廣,“雖然是數學課,但是總是會交叉涉及到一些其他領域的知識,王楷森都還知道一些,他看的書多,媽媽也喜歡帶他出去旅游,閱歷很重要”。
“放”出來的想象力:不參加任何培訓班
雖然作品獲得了“榕樹下”的青睞,也成了老師和同學心目中的“小作家”,但王楷森在學校的作文成績卻不算出類拔萃。不過,媽媽丁湘怡對此倒是不太在意:“他在學校的作文都是二類文,”在丁湘怡看來,學校的作文寫不好也罷,“那些《我最難忘的一件事》,都寫了幾十年了,從我小時候一直寫到壯壯(王楷森小名)這裡,簡直就是‘八股文’。小學作文應該要像寫小說一樣,故事、人物都任由孩子自己發揮。什麼是文化,當你會把爆米花變成小兔子形狀的,這就是文化。”
兒子的想象力一直都是丁湘怡最珍視的東西,絕不肯為學校教育妥協。在獲得“榕樹下”原創文學網站的青睞後,丁湘怡曾跟班主任商量,主動要求減少王楷森的作業量以便騰出更多時間來寫作,“為什麼氣球可以是圓的不可以是方的,為什麼太陽必須是金的不可以是黑的。大人們給孩子的限制太多了,之前看孩子們玩一個小游戲,讓孩子對著畫面上的意象說出一個小故事,其實很簡單,可是孩子們憋了兩三分鍾都想不出來,我覺得這個挺可悲”。
“現在都在談減負,可學校的負擔減輕了,各種補習班就接踵而至,孩子的任務反而更重了,”丁湘怡堅決不讓孩子參加任何培訓班,寧願讓孩子多花時間來完成自己的下一部小說。“其實,寫出6萬字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兒,所有孩子都應該可以。”